娇贵,劳家又不是养不起二少爷,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养好身体。”
家卓脸色淡淡的:“我很好,谢谢大哥关心。”
绮璇母亲忽然感叹:“二少爷真是好福气,有映映小姐家大财厚护荫,二少爷自然顺风顺水。”
家卓望我一眼,面色刹那间有些僵硬。
那妇人继续唠叨:“映映小姐生得好,我瞧着都喜欢呢,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疼你。”
我只好微笑。
原来旁人是如此看,家卓唯恐失势,娶我是为了拉拢江家以巩固地位?
“家骏倒是真心待我们绮璇,工作都也是尽心打拼出来的,现在绮璇福分到了。”她抹抹眼角,拉着奶奶的手:“老太太,我们绮璇有做得不是的,靠你多担待了。”
奶奶道:“你这说什么话,绮璇是我们劳家媳妇,辛苦替劳家开枝散叶,我疼她来不及呢。”
我坐在席中,如坐针毡,好不容易吃完了一顿饭,拉着家卓告别出来。
佣人将车从车库中倒出来,将钥匙递给他:“二少爷,小心开车。”
家卓点点头,佣人同我打过招呼,转身回大宅。
家卓打开车门,我想起他上次回家时不知为何胃疼,说:“家卓,要不要不开车了?”
他淡淡地说:“没事,上来吧。”
我坐到他身旁,他转头望我,低低地说:“辛苦你。”
语气有微微心疼。
我眼眶酸酸,连忙摇头。
跟他比,我又算得什么。
“乖女。”他笑笑。
他不再言语,微微蹙眉,眼望着前路开车,仪表盘发出幽光,他面容沉静苍白。
车子转入,他下车时终于忍不住,一手撑在车门一手按着胃咬住了双唇。
“家卓,有没有事?”我站他身旁,却不敢伸手扶他。
他闭着眼摇了摇头,深深吸了口气,脊背高贵挺直,缓慢地走向楼梯口。
我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看着他进电梯,开门,上楼。
走到二楼,他身体轻微一晃,终于还是靠在了墙上。
我终于撑住他手臂:“到床上躺好。”
家卓蜷缩起身体,全身已经有些痉挛,手握拳死死地抵在胃上。
我替他脱去外套,扶他躺下,问:“是神经性胃痉挛?”
他额上有冷汗渗出,疼得低低喘息,勉强点点头。
我翻身想找纸巾给他擦擦汗,他忽然一皱眉头要翻身下床,我按住他:“不要太剧烈动作,静静躺着,一下就过去的。”
“你没吃东西,呕吐只会疼得更厉害。”我搓热双手,放在他胃上轻轻地揉,软软的声音:“好了,我们现在回家了,你放轻松一点——”
过了许久,我感觉到手中寒凉皮肤慢慢变得温热,他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伸手缓缓握住了我的手:“好了,没事了。”
我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他撑着身体要坐起来,我在他背后垫了枕头,家卓倚在床上喝水。
“你喜欢绮璇?”我也捧了杯水,坐在他跟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他额上还有一层薄汗,皮肤亮亮的白,望着我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我顿时有些口拙,其实我话一出口就为自己的鲁莽后悔,有些讪讪的:“没有。”
家卓眼神有些飘忽,忽然慢慢开口:“大哥娶绮璇那一年,我父亲刚刚过世不久。”
“家骏是长孙,又很活泼自信,自小就得宠,你知道,我性格不太好,”家卓面色慢慢地沉下去:“尤其是我母亲过世之后,我父亲亦无精力管我,我乖戾又孤僻,也不讨喜——”
“怎么会……”我张了张口,声音却还是微弱下去。
“她是很好的女子,为人很好。她年纪比家骏小,比我大一点,那时我刚升大学,家骏已经开始做事,她怕我消沉下去,总拉我出去玩,我不回家吃饭,也是她吩咐佣人给我热汤留着,我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也没什么人照顾,自己很难捱,多亏得她。”
“她也是善良的女子。”家卓望着我笑笑:“我当时还小,只是懵懂情愫。”
“后来呢?”我问。
“后来大哥似乎察觉,老爷子直接将我遣去美国读书。”家卓语气很闲淡:“我回来后搬出祖屋,进公司做事,已无什么交集。”
“我只是念着她的情分。”
“她值得幸福。”
房间中静谧。
我想了又想,还是轻声问:“家卓,倘若是大哥执权,他——会否容你?”
他的手轻轻一颤,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缕淡笑,通透豁达的况味,在他苍白英俊的脸上,竟有种不祥的颓靡。
“映映,”他声音低弱,斗志全无:“你是自由的,我若无法护你周全,我送你回你父母身边去。”
(十三)
我在十一月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