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超射程攻击,但是精度太差,需要校准!”陈念杭和旁边的官兵们说道。装弹手又塞进去一枚开花弹,陈念杭估算着刚才的落点,又一次调整了炮口的角度,将炮弹射了出去。还是同样的一段抛物线,这回炮弹准确击中了日本舰艇,他们的甲板瞬间化为一片火海,船上的鬼子立即成了热锅蚂蚁,乱成一团。
“打中啦!”陈念杭得意忘形,从炮里面跳了出来,欢呼雀跃。谁料这时,日本舰队突前的几艘舰艇对致远舰来了一发齐射,有两三颗炮弹都打中了船体,致远舰一下子倾斜了不少,甲板上也燃起熊熊烈火。陈念杭哪里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破的场景,一时间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坐在甲板的角落里面。
“神炮手?你怎么啦?”几个官兵上来看,陈念杭却呆呆不说话,一时间众人也没办法。虽然陈念杭参军仅仅一天,但是他的文化水平显然比那些目不识丁的清朝水手强了许多,更兼有着对物理学充分的理解,他计算弹道的能力强于北洋水师大多数炮手。也正因为如此,刚才经过短暂的调整,他就一举打中了日本舰船。
“陈念杭!你给我起来!我命令你给我打沉那艘日本舰船!”邓世昌提督居然来到陈念杭身边,大声向他下达命令。听了这振聋发聩的一言,陈念杭终于缓了过来,站起身继续回到自己的炮台上,转动舰炮瞄准敌舰。
“敌舰位于东偏北方向45度,距离5海里,风向西北,风力9公尺每秒。”侯功厥站在观察哨上面,定位目标的行踪。陈念杭呼喊道:“装实心弹!”很快,炮弹就上了膛。
“还有3海里。”侯功厥继续追踪着目标,陈念杭的手已经放在了触发器上面。
“2.5海里!”侯功厥继续报数,陈念杭大呼:“开炮!”说罢,引发了。实心弹应声射出,落在了敌舰前面一点的位置。
“校准炮口角度,减少提前量,降低炮口高度,装实心弹!”陈念杭发布了校准命令,继续锁定目标。这一回,实心弹落在了敌舰的侧面,击中对方的船桨,致使日本舰艇不能继续行动。
“好,这家伙不能动了,咱们正好放开打,换开花弹,瞄准它的弹药库揍他!”陈念杭继续发号施令。几发炮弹下来,敌舰的指挥系统和武器均被破坏,已然成了废铁一块,侯功厥在瞭望台上喊道:“这家伙已经不行了,换下一个目标吧!”
“不行!”陈念杭提出坚决的反对:“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要打就打沉它!”
“说得好!”众人回头一看,夸赞的居然是邓世昌提督。他紧接着下达了命令:“把那个苟延残喘的家伙打沉!”陈念杭当然乐于接受这样痛快的命令,三下五除二就赏了那个倒霉蛋四五发炮弹,送一船鬼子见了阎王。致远舰全体官兵纷纷欢呼雀跃,庆祝自己旗开得胜。
但是,日本舰船无论数量和质量都强于北洋水师,虽然致远舰在侯功厥和陈念杭的配合下,连续击沉了两艘日本舰船,但是自身也受到重创,而且北洋水师其他舰船也损失惨重,已经有四艘铁甲舰沉没,将近两千官兵牺牲。这个时候,正是双方筋疲力尽,唯独靠毅力支撑的关键时刻,谁能顶住这一口气,谁就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就在这个节骨眼,日本的旗舰吉野号终于坐不住了,急冲冲地杀到了第一线。陈念杭看得亲切,笑道:“看样子今天能捞到大鱼了!”言罢,他就朝着瞭望台上的侯功厥大喊:“侯哥,给我定位日本旗舰!”
“好嘞!”侯功厥一口应下,播报道:“吉野号位于东南方向27度,距离7海里,现在风向风力是西北风11米每秒。”
“装弹!”陈念杭大声吆喝。装弹手拿着一枚沉甸甸的开花弹,苦涩地说道:“神炮手,我们只有最后一发炮弹了!”
“什么?身为主力舰船,怎么就这么点炮弹?”陈念杭气急败坏,大骂起来。这时,邓世昌提督走了过来,语重心长地解释道:“我们的铁甲舰都是从国外购买的,炮弹用完了也只能去买,自己无法生产,所以数量总是供不应求……”
“还有4海里!”侯功厥在上面报告。陈念杭和邓世昌说道:“得了,没有机会校准,必须一炮命中,看我的吧!”说罢,他跳进了炮台,指挥大伙瞄准了吉野号。
“走你!”陈念杭喊叫着,将最后一发炮弹发射出去。炮弹在空中翻滚着,咆哮着飞向吉野号,不偏不倚,正中它的指挥台。就这样,陈念杭用致远号第一发炮弹,打掉了己方的指挥旗,使得北洋水师及时调整阵型,得以先发制人;又用致远号最后一发炮弹打掉了敌方的指挥旗,使日军陷入混乱。邓世昌站在甲板前沿,望着日本旗舰上混乱的景象,突然转过身来,大声说道……
“弟兄们,我们已经没有炮弹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不会放弃战斗。现在日本旗舰吉野号已经陷入了混乱,我命令:加足马力,冲撞吉野号,与它同归于尽!”
“得令!”面对这样一条送死的命令,致远号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