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鹏想仔细听一听,到底是不是冯尔禹那死鬼在干咳的声音,猛一抬头,奶奶的,竟是郑云升!你?你这个烧死的冤鬼!你他娘的怎么回事?靳云鹏十分惊讶,大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郑云升嘿嘿两声,像个木头人一样手脚僵硬地挪动了两步,说:“老兄,要懂女人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吧?这娘们儿,她想泡你哪!”说到这儿,郑云升忍不住“嘿嘿”一笑,又道:“你可以半推半就,好事儿不容错过哟。”
一听这话,靳云鹏顿时感觉反胃,心里说,你小毛孩子懂什么?这种女人我哪能睡?她极有可能是我老板的菜!再说,这女人生得腚大腰圆,一点也不符合我们福建男人的审美,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呀,还你玛的想泡我……
房间还是那么黑漆漆一片,不过,倒也能看清对面这冤鬼的眼睛,他身上还是上下洁白,显得十分利落。还是缠了一身的纱布?靳云鹏想弄明白这家伙是真是假,会不会是梁洁这娘们儿弄了个人来吓我呀?
没想到,郑云升眨巴眨巴眼睛,亲切地说:“鹏哥,看在你送我两瓶衡水老白干的份儿上,我跟你说实话吧,这是你大师兄帮你设的圈套,现在呢,什么也不用想,快快到床上去吧!天大的好事儿等着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日!好你个郑云升!你小子看上去眉清目秀,没想到心里这么龌龊!我是什么女人都睡的人么?靳云鹏忙转头往床的方向看看,大约在他东侧一米半远的地方就是床,妈呀,床上倒像是躺了一个人,侧了身子朝东卧着,嗯,像一条狗一样卧着!靳云鹏背靠着墙,慢慢地移动,直觉告诉他,此刻他已经移动了门后面,他又伸出左手去墙上摸,附近的墙上就应该是开关的位置啊,怎么就摸不到?
“妄费心机!”郑云升突然又开口说话,倒让靳云鹏心中一惊。郑云升仍然是“哼哼”两声冷笑之后,才说道:“你还想开了灯看看清楚再干?我知道你们福建人,办这个事情比较文明,不说日,直接说干,吃饭也是干,喝酒也是干,跟女人快活也是干!”
“小小年纪,知道的挺多啊你!”靳云鹏已经摸到了开灯,他在犹豫要不要开灯,一开灯,这家伙会不会跑掉?可是,不开灯,我哪儿知道这是不是那个被我送进停尸房的死鬼?万一是这娘们儿找了这么一个托儿呢?我可不能睁着眼睛上当啊,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我轻易相信过谁?
郑云升后退了半步,也算是倚到了墙角上,这小子像是累了,他说:“你这妹子对你不错,你老防着她干嘛?她比你那哥们儿强,那小子跟你不是一条心,你以为你一心帮他赚钱,他就对你死心踏地?怎么可能?两个男人在赚钱这事儿上的合作是不会长久的,再说,你跟他,也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这话就让靳云鹏感到害怕了,看来,这就不是一个活人啊,哪个活人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哪个活人又能分析得这么到位?最后一句话还真是说对了,金尚这小子确实不是一般人啊,他凭什么就让宋老板那般信任?冯尔禹的后事,全权委托金尚找替他出面与警察协调沟通,这小子在老板心中的分量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啊。
郑云升仍然是“哼哼”两声冷笑,说:“这样的形势之下,你最好的搭档模式就是一男一女,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古人都这么讲的呀。两个男人怎么行?一山不容二虎么,更何况,跟你在一个槽子里抢食吃的还是一条龙,你怎么是他的对手?你明显不是他的对手嘛,你只能干拜下风啊。”
靳云鹏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风生水起,泥妈搞笑,这话好伤老子的自尊啊,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
我们福建男人把谁放在眼里?我们轻易崇拜过谁?
好歹我在这省城还有套房,每个月还能给我挣几千块的房租,他有什么?
老板再信任他,也不过是一个廉价劳动力,一个比刚刚吊死的冯尔禹年轻一些的劳动力。
一心想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的男人,这辈子都别想挣到大钱,你说他是一条龙,岂不是抬举了他?
你也太自信了些吧?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横死在外呢,都是自以为是惹的祸啊……
靳云鹏的心中反感到了极点,他用力摁下了墙上的开灯。靳云鹏想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哼!你是人是鬼,现在就给老子显个原形出来吧!
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头顶上的那一盏莲花形的吊灯并没有亮起来,靳云鹏更加反感也更加紧张,对面的郑云升突然就不见了,只剩下窗外偶尔会有灯光淡淡地闪过,那应该是哪一幢高楼上的广告牌。“咳咳,咳咳……”这声音从哪里来?
靳云鹏一下子清醒了许多!你奶奶的,这房间里本来就没有郑云升吧?我亲眼看见的,他被停尸房的老头锁进了冰柜里面吧,怎么会到这里来?就算他跑出来了,他全身缠着纱布,手指叉开也都缠着纱布,他怎么可能到这29层高的房间里来?
靳云鹏摸到了门把手,轻轻地转动一下,门就开了。他踮起脚尖,轻轻地走到客厅中间。虽然客厅里也是漆黑一片,但靳云鹏进门的时候已经熟悉了这房间里的格局,空荡荡的客厅里简直可以放开了溜冰。“咳咳、咳咳……”确实有声音从客厅的某一个角落中传出,可是,具体是哪一个角落呢?靳云鹏一时难以分辨得清。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