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不是好上的!是有缘相识!缘分!缘分你懂不懂?”靳云鹏十分激动的样子,又说:“尚哥,我真担心你在祠堂里面受了什么刺激,以后,你一定要适应这个社会,要学会与形形色色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总不能隐居山林吧?或者,找个山洞藏起来吧?你要生活要吃饭你要老婆孩子热炕头,你就必须跟各行各业的人打交道,和尚也是人,道士也是人,外国的传教士也是人,和劳动人民一样,和尚也是一种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嘛……”
泥妈这就是强辞夺理了!和尚道士怎么就是劳动人民?
谁说职业与职业之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鲤鱼洲,就一个村支书还抢破头哪!
也不知道怎么个原因,金尚突然就想起了淹死的村支书吴长庆。
在鹌鹑庙门前的广场上,靳云鹏停了车,说:“我的哥,一定要按我的眼色行事,多看,少问,或者不问,不要表达意见,这佛门净地,咱们还是虔诚一点好,就算是内心里面不认可,也要装装样子嘛……”
刚迈上庙门前的六层台阶,门里面就闪出一个小沙弥,细长眼睛,单眼皮,蒜头鼻子,白白净净,十五六岁的样子。小沙弥见了靳云鹏,笑得露出了一口的白牙,说:“靳公子,来啦?我秉告师父去!”说完,转身跑过传堂,进了后院,喊道:“师父,靳公子来访,还带了客人。”
金尚顿时感觉恍若隔世,靳公子?妈的,这是哪个朝代啊?金尚小声问道:“搞笑,拍电视剧的吧?怎么还公子小姐的?”
靳云鹏小声说:“不要见笑,要适应他们这个世界的言语习惯,这小沙弥在这儿八年了,听人说,从来没下过山,这孩子,跟养在笼子里的动物差不多,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正对着大门的天井很小,甬道两侧各有一棵二人合抱的柏树。三间正殿里面,供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如来佛祖像,佛祖跟前蒲团上跪着一个穿了灰布僧袍的中年和尚,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辞。
金尚对寺庙里面这方面的事情不怎么懂,只是看着靳云鹏又是上香又是磕头,觉得好笑。这老兄怎么行行都有涉足?
再看三间东厢房,里面供着武财神像,左边周仓,右边关平。靳云鹏又给关老爷上了香烧了纸,说:“走,后院见见大和尚去!”
刚过穿堂,只见那小沙弥引着一个腰如水桶的老和尚缓缓地迎过来。和尚的脸很白,真有点面如银盆的意思。说不上慈眉善目,只是觉得那和尚眯了眼睛在笑,像是十分在意靳云鹏的到来。靳云鹏见了那和尚,忙上前,施礼道:“大师好,好久不见啦,哈哈哈!”
“靳公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老和尚双手合十,万般虔诚的样子。
金尚心想,这就是云升老和尚了?看面相,倒有几分当家和尚的福态,只是这身板这腰身,恐怕再大的云团飘过来,也升他不动吧?还尼妈云升?
靳云鹏伸手揽住金尚的肩膀,说:“大师,这是我师兄,金尚!”
老和尚又忙向着金尚双手合十,施了佛门礼,说:“幸会,幸会,请二位公子寒舍用茶!”
进了云升和尚的正堂,金尚顿生意外之感,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竟然也有这样讲究的住处。
这是三间房,一隔为二,两间算是客厅,里面的一间算是卧室。房中摆放着雕工精良的红木桌椅,靠南墙摆了张宽大的罗汉床,红木椅子上是杏黄色的丝绸坐垫。红木隔断的门上,挂着红色的丝绸刺绣的门帘。这一切,足以说明这老和尚的身价相当不一般。或者,相当有钱。
靳云鹏在一张红木官帽椅上坐下,小沙弥赶紧送上一个精致的盖碗茶杯。金尚也紧挨着靳云鹏坐下,小沙弥又给金尚端了茶。老和尚在罗汉床的一侧坐定,又把几上的几卷线装书合上,推向一边,说:“公子光临寒舍,定有仙丹在手,嗯?怎么?哈哈哈……”
“哪有什么仙丹?不过是陪了我师兄出来散散心,捎带着把我那几桶水担回去!”靳云鹏左手端了茶杯的托盘,右手捏起了茶盖儿,摇晃着脑袋吹着茶汤,很认真地喝了一口,说:“好茶,好茶,就是泡得时间长了些!”
云升和尚一直盘腿坐在罗汉床上,听了靳云鹏的话,就闭了双眼,一个一个地数他的念珠。红光满面的云升和尚让金尚心中有点说不出的别扭,这和尚一日三餐吃什么呀?一身膘不说,气色还这么好?这哪像一个吃素的人?
靳云鹏看看小沙弥,说:“你,带我师兄,嗯,到你们花园子里转转,他没来过这样的地方,让他看看新鲜吧!”
小沙弥一听,十分高兴的样子,向金尚面前迈了一步,说:“施主,我们走!”
金尚看了看云升和尚,依旧不睁眼看他,金尚只好起身出去。在院子里,小沙弥停住脚步,说:“这位爷,你想看什么呢?”
金尚说:“随便吧,不知道你们这儿的规矩,你让看哪儿就看哪儿!”
“这位爷,那就去看看藏经洞吧!”说着,小沙弥就朝着花园走。
金尚跟在小沙弥的后面,问:“你们对外人的称号,谁规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