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她整个人陷在月光里,轻盈无比。
手指摩擦着纸巾,顾行云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鬼使神差的,他将纸巾放回了口袋里。
怎么偏就跟她的嘴唇过不去呢……
顾行云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
队员们的房间是提前预定好的,客栈里并无多出来的客房,因此计划之外的司徒雨只得和女队员们挤一间屋子。
三张床拼在一起,四个人睡倒也不挤,司徒雨也不是矫情的人,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热闹。
赶了一天路,疲惫地很,几个人很快收拾妥当,纷纷躲进了被子里。不一会儿,她们听见男队员屋里传来欢笑声,木板隔音效果太差,导致女队员们也睡不着了,索性开始讨论起云济堂里的四个男人和一向受女性欢迎的顾行云。
……
“顾总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吧,真是年轻有为。”
“这个项目关注的人少,他愿意资助我们,真是眼光独到。”
“他人也很帅啊,反正比学校里的男同学们有魅力多了。”
“……”
——“喂,你们意淫人家就算了,干嘛拉上我们,过分了啊。”
隔壁的男队员们开起玩笑。
女生们立刻安静下来。
“隔墙有耳,咱们还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进山呢。”
就在这时,司徒雨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穿着基础款的摇粒绒睡衣,与白天的精致女人判若两人,看起来像个邻家女孩。
“哇,司徒,你素颜也很漂亮唉。”一位女队员看见她素面朝天,忍不住夸赞道。
“那当然,司徒比咱们小,脸上还是浓浓的胶原蛋白,羡慕不来啊。”
司徒雨腼腆地笑了,从包里翻出几个蒸汽眼罩分给她们,“戴上睡觉,睡得好,明天精神才好。”
“得,女资本家为了剥削我们这些劳动力,开始给好处了。”有人这样说道。
众人听了,一阵笑闹。
*
躺在床上,司徒雨翻来覆去睡不着,身旁的人问她:“不习惯啊?”
“不是,”司徒雨叹了口气,“我失眠很久了。”
“小小年纪,想什么呢,如果我是你,可真没什么可愁的。”
司徒雨笑笑,没再答话。
“唉,司徒,我教你一个办法。”另一个人听见了,对她说。
“什么,你说。”
“你啊,去楼下找客栈老板讨一杯药酒喝,我上次跟队来这儿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土家族的药酒有安眠的功效,现在才十点钟,要不你下楼去试试?”
司徒雨反正睡不着,想了想,听了这姑娘的话起了床,“行,那我去打探打探哈。”
说完她批了件大衣,轻手轻脚地开了门下了楼。
客栈老板正要锁门,见司徒雨下来,问她:“有什么需要吗?”
司徒雨一眼看见前台格子柜里放置的药酒,她笑着指了指酒:“听说这个能治失眠,我想试试。”
老板一听,露出神秘的笑容,他看着餐厅一角,说:“你们是约好的吗?刚刚也有人找我要了一杯。”
司徒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顾行云裹着一条毛毯坐在临湖的座位上,面前正摆着一杯酒。
端着酒杯,司徒雨走过去坐在了顾行云的对面。
“睡不着?”顾行云问她。
司徒雨点点头:“现在还早。”
顾行云看着湖面:“赶了一天路,不累?”
司徒雨摇摇头。
“这酒太烈了,你别喝了。”顾行云说着把她面前的酒移到自己跟前。
司徒雨又将其移回来:“没事,我就喝一小口。”
顾行云没再阻挠。
这丫头素颜的样子还真可爱。他在心里想。
“明天你进山吗?”司徒雨问他。
“嗯。”
“带上我呗。”
顾行云睨她一眼:“真想去啊?”
司徒雨兴奋地啄啄头。
“行,那你早点儿上去休息吧。”
司徒雨不作声了,她还不想走。
“瞧你这不依不舍的样子,走吧,带你去看星星。”顾行云笑了笑。
两人从客栈后门下了斜坡到了湖边,顾行云找了块干净的木板铺在草地上,两个人席地而坐。
头昂得老高,司徒雨喝了口小酒后看着星星傻乐。
顾行云拨弄着地上的草结,看着司徒雨,笑她,“傻妞。”
“顾行云,吃过那么多苦,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的干一行啊。”
顾行云说:“执念罢了,不值一提。”
“什么执念啊?”司徒雨问。
顿了顿,顾行云问她:“那你为什么想重振云济堂啊?”
司徒雨:“为了我爷爷的遗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