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什么，你不是不想让小姐离开大明么，然后就让那个青侧妃什么的自杀，栽赃给小姐，你不知道啊，那青侧妃就是拓跋将军的妹妹，拓跋将军没了妹妹，正在给妹妹安排后事呢，所以就来晚了，没帮你杀人，你这不是也没事么，还非要杀了人家，就为了你一点私心，让人家灭门，你也好意思。”凝翠说话很是随意，但是眼中的祈求全瞒不了任何人。

她只是不想因为小姐牵连太多的人，她更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拯救很多人，虽然她和他们无亲无故。

“你说什么，我安排青侧妃自杀？”萧一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什么时候让青侧妃自杀了，还栽赃陷害，还……

他一头雾水，很是茫然的看向凝翠，等着凝翠给自己解释清楚。

“青侧妃是谁？”萧一秋很是诧异的问道。

“是您在小姐大婚的时候赐给王爷的侧妃呀，还是拓跋将军的妹妹。”凝翠很认真的回答，却很是不接的看向萧一秋，这一切，他难道都不知道？

但是他的表情不会骗人，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凝翠很是奇怪的问。

“你说她死了？”萧一秋很是奇怪，这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死了，或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啊，不是您下的命令，栽赃给小姐，然后，小姐就走不了了不是么？”凝翠很是平静的说话，她觉得萧一秋做出这样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为了小姐，他做了太多让她讨厌的事情，并不多这一件。

“凝翠，你小心朕会杀了你。”萧一秋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异常，没想到，他没想到，他的心头一阵寒冷。

“杀就杀呗，我吃这么多东西就是为了不做一个饿死鬼，你都杀了这么多人了，早就不在乎多杀我一个了。”凝翠的回答很坦诚，萧一秋看着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不了解我。”

凝翠看着萧一秋失落的神色，等着他说话，萧一秋对着凝翠苦涩一笑，说道：“我对染墨，从来都不会在背后下手，dàng_fù，是我赐名，贱人也是我赐的，我甚至给楚玉赏赐了二十个侧妃，这都是我干的，但是我做什么都光明正大，我不会在暗处害人，更不会搭上无辜人的性命。”萧一秋说话的时候义正词严，紧紧盯着凝翠，凝翠看得出他的愤怒，更懂的他的真诚。

凝翠不再说话，萧一秋也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不远处的小德子，一脸的紧张，却也不敢开口，只是盯着在那里静默的凝翠和萧一秋。

“不管是谁指使，小姐和青侧妃没有纠葛，小姐没必要杀死青侧妃，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青侧妃是自己求死，是有人想阻拦小姐来和你告别，所以，我和楚轩王都以为是你做的，所以，才会让小姐早点离开，就是因为青侧妃的死，拓跋将军悲伤难抑，才来晚了。”

凝翠的话说的很慢，但是句句，都落到萧一秋的耳中，萧一秋的世界因为凝翠的话，变得凌乱不堪，他一直以为，真相是自己想的那样，却没想到，真相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一切，是自己错了，也是染墨错了，楚玉错了，只是一切，再也回不了头了。

染墨已经走了，楚玉已经中毒，那四十六名暗卫也死了，他回天无力，可是如果真的可以，他真的愿意早早的就去接了染墨过来，和染墨告别，然后祝她幸福，即使自己的心是痛的，可是这一切，已经不可能了。

整个欢宜宫，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清晰的滴漏声声，不断击中两人的耳鼓。凝翠的下颌依旧顶在胳膊上，趴在桌上静静的看着萧一秋神色的变化。

萧一秋好像僵住一样，许久，才长叹一口气，说了声：“你说我该怎么办？”

“让小姐放心的离开，放了拓跋将军。”凝翠的话清脆利落，却不想萧一秋笑着摇头。

“不行么？”凝翠很是诧异的问道，萧一秋还是不说话。

“你放了小姐，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即使成不了夫妻，也不能成了仇敌吧？”凝翠说话，已经有了几分苦口婆心的味道。

“楚玉中毒了，只有我解药，我想逼他把染墨还我，可是他宁肯死，都要带她走。”萧一秋的话，简单利索，说完之后，凝翠瞬间经僵在了那里。

好像有刺骨的寒风突然吹进他们之间，凝翠突然间觉得有些不认识面前的男人，那个曾和自己家小姐言笑晏晏，曾经许诺给小姐幸福的男人。

“快去追，找人去找啊，找到了，把解药给他，然后，再说以后的事，快呀……”凝翠着急的站起身来说话，可是萧一秋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是看着凝翠，好像一个被激怒的猴子。

萧一秋的世界仿佛陷入了静默之中，凝翠张嘴说些什么，他都已经听不到了，眼前，只有染墨的脸，楚玉的脸，他们看着自己，哀怨或喜悦，在自己走近他们的时候，他们转身，牵着手离开，只剩下他在空茫的雪地里大声的呼喊。

凝翠看着萧一秋僵那里的样子，心底的火气怎么都发不出来，她想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后只能拽住萧一秋的衣袖，一遍遍的说：“如果轩王爷有丁点的不好，别说小姐，就是我，都不会原谅你。”

“凝翠，四十六暗卫，这是楚玉的心血，也是楚玉情同手足的兄弟，他们都死了，他还会信我么？”萧一秋静静的看着凝翠，他说不出别的话，他的心也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