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与他的七十六壮士从长安出发,誓取洛阳正大镖局,这件大事,已经震惊武林。
出发后的三十天后,朱雄已沿途攻陷十五个正大镖局的分舵,但他却没有多杀一个人……他只把所有正大镖局的人驱逐,然后一把火将分舵烧掉,其目的是打击正大镖局的声名和信誉…因为这才是正大镖局最重要的东西。
正大镖局,河朔分舵。
正大镖局在黄河上游最大的分舵,也是正大镖局最大的经济支柱之一。
正大镖局河朔分舵舵主,余斗,是个肥头大耳的光头胖子,整天只知道吃吃喝喝。
余斗身旁的人,都一面骇然惶恐。
“你们慌什么?”余斗转头睁眼道。
“舵主,朱雄快来了,而分舵中的大部分兄弟也闻风而逃,那教我们怎能不惊?”那名手下道。
轰!
啪!
“哼!我干朱雄他娘的!那狗贼杀了我胞兄余通!他敢来的话,我就轰他个稀巴烂!老子一双流星锤各重八十斤,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碎成肉酱给我送酒!”余斗一双流星锤将桌子上的酒菜直接轰碎。
“你的胞兄是条好汉,可是你只是个窝囊废。多年来在河朔两地搜刮民膏、逼良为娼、私刑杀异、勾结官商、淫人妻女,这就是正大镖局得以壮大的原因吧?”只听‘踏’的脚步声,来人浑身散发着凌厉的霸气,他正是近日弄得正大镖局在河朔分舵一带人心惶惶的人,猛狮朱雄。
“啊?朱…雄…?朱雄!我的!朱雄!我的!我的!我干你祖宗十八代!”余斗挥动一双流星锤,发狂般向朱雄轰去!仿如地动山摇,气势霸绝!
“只有外表毫不实际的花招!”‘铮’的一声,朱雄没有任何动作,有的只是怒目一睁。
猛狮的气势,已令余斗再难进半步!
“娘的,娘的,娘的!”余斗想动,但脚下重若千斤,他就像在朱雄面前的一头大猴子而已。
“跪!”朱雄喝道。
碰!碰!
“什么?!”余斗大感惊讶。
吼!
碰!
朱雄再一喝,竟好比一只无形巨狮,将余斗压得跪在自己面前!余斗双腿更深陷入地!
砰!
“余斗,你是我出征以来第一个亲手杀的人,不是因为你是陆不群和张东临的人…而是因为你该死!”朱雄一脚踩着余斗的光头。
“朱雄大人…我愿意将小…小…人所有…积下的…三百万两交出…给你大人上路洛阳…英雄饶命!”余斗趴在地上低头求饶。
喀裂!
嘭裂!
“死不悔改!连你胞兄好汉的姓氏也侮辱了!你更该死!”朱雄以雷霆万钧的一脚彻底踢死了余斗。
熊~
“烧得好!余斗也杀得好!这种不顾黎民百姓的奸人,烧成灰也是活该!但朋友你似乎并不快乐……”屋顶上,萧清流和朱雄望着对面烧成熊熊烈火的房子,两人正在坐着喝酒。
“不快乐的人岂只是我,你从长安出发至今,也喝了差不多一条黄河水的酒,只有伤心人,才会喝这么多酒。”朱雄转头道。
“似乎什么也瞒不过朱兄,李白曰:‘酒入愁肠愁更愁’,我确实很愁。”萧清流讲道。
“为了女人而愁吧!”朱雄手拿酒碗道。
“知我者莫若朱兄,朱兄又何尝不是呢?”萧清流听道。
男人,女人,多么简单,又多么复杂。
“酒岂能醉人,是人自醉已…”萧清流拿起酒坛往碗里倒酒。
“对,我忘得了妻妾儿女同门兄弟的仇,忘得了正大镖局陆不群和张东临的恨怨,却忘不了一个女人的舞姿。”朱雄闭眼道。
“她跳的是什么舞?”萧清流转头问道。
“虹舞!”朱雄喝了一口酒后,抬头看道。
此时,天上却闪过一道飞虹。
呼~
随着一阵风吹过,而消失了。
洛阳,正大镖局。
“二当家,属下不明白为何要被朱雄一行七十七人攻陷我方十五个分舵?”影旗问道。
“是啊,正大镖局上下也军心动摇,外加大当家又久未露面,形势委实不妙。”许盖讲道。
“朱雄连陷我十五个分舵,而不多杀一人,确实对正大镖局的声誉造成很大的打击……但是,影旗你可知道,什么兵最容易打败的?”张东临正在写毛笔字。
“小人没读过书,不知蝇头,未识读孙子兵法,小人只知道没士气的兵不是兵。”影旗讲道。
“你答得不错,没士气的兵确实不是兵,但也不见得必败!只有…骄兵必败!”张东临望着在纸上写着一个‘骄’字。
“朱雄接二连三打了胜仗,雄心已盛,现在就是打击他们的最佳时机,许盖、影旗听命!”张东临拍桌道。
“在!”影旗和许盖两人一同道。
“给我准备好一切,我要给朱雄的七十七人一个迎头痛击。”张东临讲道。
“属下现在就去办。”影旗挥手道。
‘啪’的一声,影旗和许盖两人关上门而离开了。
张东临从不会败,只因他从不骄不亢,从不小看对手,只要是他的敌人,他就会全力以赴…但是今次他的敌人却是太多了……
两人退下,只剩下张东临孤零零一个人…他仍看着那个‘骄’字。也许,这个字并非写给朱雄的,而是写给他自己的。而他自己却是非常寂寞,非常寂寞!非常寂寞…………
朱雄七十七人从长安出发开始,途中不汲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