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既为‘书侠盗帅’,自当书剑双绝,那老师心中,谁是最好的诗人?”少年张东临站在年轻的莫千泪面前问道。
“诗中之鬼,晚唐的李昌谷。诗者,个人心性之发,能率任性真,独抒性灵,而不拘格套,即为好诗。若单论诗工格律,无人能及杜甫,如单论诗情仙意,则无人可比李白,只论心性灵气,则首推李贺矣。世人称其为鬼,只因其人其诗,皆尽诡异,笔走偏锋,非凡人能明。‘诗辞本无情,情意在人心’,只有用心注情,才能创造出超越宇宙苍穹的意境,才能永无止境地有所突破。”年轻的莫千泪坐在书桌前,翻开手中的诗卷娓娓讲道。
“老师其人其剑,又何尝不是任性率真,奇诡难明,不断突破吗?”少年张东临听道。
“诗与剑一样,拘于形,只徒有外表,在意,则可变化无尽。”年轻的莫千泪转眼道。
“那老师的剑,也许已能做到最强……”张东临讲道。
“不!真正最强的剑,我曾经遇过。那已是多年前的事…那柄剑,的确很强很强。他的剑确实很强,强得如圣如仙,凡人根本就不能抵挡……我倾尽平生所学,也只能勉强接下五十招……”莫千泪慢慢地合上手中的诗卷。
“五十招?!”张东临睁眼听着惊讶。
“随心而发,变化无穷,他的剑招森罗万象,仿佛永无止境,是圣剑,我的‘飞尘破剑’启蒙于他,但我的剑只是人用的剑,飞尘之剑。”莫千泪负手走道。
“刀,自来与剑齐名,那世上又有否能与这剑匹敌的刀呢?”张东临转头问道。
“有!但是,刀招虽在,刀心却未成!徒儿,大概你不能相信,尘世中竟有一招未发的‘最强一刀’。”莫千泪以剑指隔空乱划道。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张东临听道。
“我曾认识一位朋友,他拥有世间‘最强一刀’,只是今日的他,仍囿于道义,拘于绳规,未能将这一刀释放。”莫千泪以剑指隔空划了一个‘空’字。
“这‘最强一刀’,能破解吗?”张东临问道。
“不,这一刀,无人可破!”莫千泪指道。
“师傅指上所画的,莫非就是那‘最强一刀’的理路所在?那是一个‘空’字,万法到头皆是空……空……?”张东临的眼中直盯着那个‘空’字。
朱雄为使无痕和莫清流能在决战中取得更大优势,毅然豁出生命,先找上张东临拼斗,旨在削弱其实力……
只是放下一切的朱雄,顿时心无旁骛,感悟自身的‘最强一刀’。
吼—
隆—
天崩地裂,绝对不足以形容这史上最强的一拼,从来没有使尽全力的张东临,今天纵然尽上全力,败,也许仍是他唯一的宿命!
“老师说的没错,这一招,的确无人能破!只是这‘最强一刀’在十五年前,早已在我心中留下……十五年来,我不断苦思这最强两字,究竟什么才是最强?究竟,最强之上,是否还有更强?老师不是说过,用心注情,就能超越宇宙苍穹,永无止境地有所突破吗?”张东临挥剑抬头一看。
啪…啪…啪…
张东临强挥恨泪剑,在空中划出一个‘无’字。
啵—
!!!
嗄—
放下一切就为‘空’,空中而无,那空无可空之时,亦无可再空了,天地之内,仿佛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然而,沉静并不代表没有破坏……相反,破坏之力,并不局限于地上……
呼—
天上苍穹,也许亦感受着这一份震撼!就只一刻交拼之后,两人仿佛置身于一个没有生机的荒漠之上。
“嗄…张东临还是张东临,张东临这三个字,永远都使人吃惊……”朱雄握刀背对道。
“但这个吃惊,我却已花了十五年多去沉思…”张东临站在身后背对道。
“十五年多的沉思……?”朱雄听道。
“朱堂主,早在十五年前,我老师莫千泪已经将你的一招‘最强一刀’展示给我看过……”张东临讲道。
“!!!”朱雄睁眼一惊。
“这十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也在思索着这一招的破解之法。可是,我却从没有想过这一刀真的会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使招的人居然是你朱雄…倘若没有老师十五年前的一席话,此刻我已经是一个死人。”张东临讲道。
“哎!天意若何?”朱雄叹道。
“对!天意若何……”‘啪’的一声,张东临已收剑归鞘。
嗖—
最强也被破了,朱雄意兴阑珊,弃刀于地。
朱雄最强一刀启蒙于莫千泪的预言,同时,张东临破这一刀,亦是来自莫千泪的教诲。
难道真如神算贾仙所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朱雄注定要败在一个朋友的手上。而那个人竟是已然辞世的莫千泪,宿命!难道世间真有人主观意志不可逆转的宿命存在?
夕阳如血,漫天飞虹,朱雄缓缓步去……
“无痕、莫清流,对不起,纵然我用上最强的一刀,我仍然无法将张东临削弱。我朱雄,最后也无法替你们帮上一把。张东临,的确是无人能敌的惊世绝才。”朱雄背对道。
“朱堂主,的确,你已拥有世上最强的一刀,只因你的心已再无牵挂,再无执着。但我们都得承认,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明天的江湖,必定是一个更波澜壮阔的时代…可是,已不属于我们的……正如贾仙所预言,猛狮朱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