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吃了一惊,心道:“谁叫我过去?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转念又想:“沈卜并没有教我如何行事,若我在明,陈解牛在暗,会有奇效也说不定。”这时一名管家分开众人,走过来拜道:“这位是不是六扇门的沈飞沈公子?”欧阳青衣在他耳边悄悄地道:“你什么时候又姓沈了?骗子。”荆楚起身,昂然站立道:“我就是沈飞。这是我的腰牌。”管家看了一眼腰牌,又看了一眼欧阳青衣,再拜道:“我家老爷请沈公子和沈夫人一起进屋叙话。”欧阳青衣脸红道:“什么沈夫人,你别乱说。”荆楚理都不理她,对管家道:“烦请引路。”三人往堂前走。欧阳青衣问管家道:“你家老爷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管家道:“是北岳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闲谈中提起。他的弟子叫仪……仪什么来的?说你们在这里。”荆楚和欧阳青衣面面相觑,欧阳青衣眼中笑意盈盈地道:“你猜定逸师太闲谈说的什么?”荆楚心知定逸师太对自己印象极差,什么闲谈,大骂还差不多。恼怒地瞪了她一眼,道:“你闭嘴。”欧阳青衣却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荆楚道:“我担心什么?”欧阳青衣道:“定逸师太,余沧海。另外还有岳不群和天门道长。”荆楚奇道:“定逸师太和余沧海我知道,岳不群和天门道长为什么也要找我麻烦?”欧阳青衣道:“整个衡阳都知道你在回雁楼上为了一只小尼姑连命都不要了,却对泰山派的迟百城见死不救。天门道长对你能好好的?至于岳不群,生怕你把他的宝贝弟子令狐冲给带坏了,难免对你心生芥蒂……”荆楚苦笑道:“从万里独行田伯光刀下救人哪有那么容易?我肚子上还被人刺了一剑,差点归西。”欧阳青衣眨了眨眼道:“最近几天江湖传言六扇门新加入了一个少年高手,在衡阳城外斩杀了凶残成性的塞北明驼木高峰。如此武功就算受伤应该也能……”荆楚以手抚额道:“我知道了,这是你散布出去的吧?我……”欧阳青衣笑嘻嘻地道;“我帮你出名还不好?再说了,木高峰纵横塞北几十年,你能把他杀了,何需畏首畏尾?”荆楚哼了一声。三人走到堂前,矮胖中年男人刘正风迎过来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除掉木高峰那个狗贼的沈飞沈公子么?果然一表人才。快快请进。”荆楚指着欧阳青衣道:“她……”他本来想说:“她和我没关系。”欧阳青衣伸手在他胳膊上使劲一掐,刘正风笑道:“小兄弟和这位姑娘郎才女貌,实让我等羡煞!一起请进!”荆楚无奈,抱拳为礼道:“多谢厚意。”
刘正风领着二人进屋,安排座位坐了,却正在定逸师太的下首。屋内另有二十几人,各自谈笑。令狐冲站在岳不群身后,荆楚假装没看见。侍女上茶,刘正风道:“小兄弟稍歇。”离开去忙了。荆楚假装淡定,喝了口茶,目光偷偷转向定逸师太身后。正好仪琳也在看他,两人视线相交,荆楚心中一热,仪琳却脸上发白,转开头去。欧阳青衣哼了一声,定逸起身拍桌,叫道:“小贼!你眼睛看哪里?”仪琳脸上越发白了。荆楚连忙放下茶杯,起身道:“晚辈见过定逸师太。师太不要多想,晚辈只是有些担心。昨日晚辈被人从回雁楼掳走,不知后事如何。既然仪琳小师太安全,晚辈就放心了。”定逸厉声道:“我恒山派弟子还用不着别人来救!”荆楚低头道:“前辈说的是。”定逸道:“以后离仪琳远些,听见没有?”荆楚恭敬道:“晚辈听见了。”却忍不住又看了仪琳一眼。定逸勃然大怒,抄起茶杯向荆楚掷了过来。荆楚反应不及,眼看就要被这只茶杯砸得头破血流,旁边欧阳青衣伸出一只芊芊素手,轻松接住,递给荆楚道:“还不快谢师太赐茶。”荆楚把茶杯放回定逸桌上,皱眉道:“晚辈便是失礼,并无他意,师太何以欺我?”定逸怒而向一晚辈动手,自觉有**份,坐下道:“你有没有他意,你自己最清楚!”气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欲喝,想起这是荆楚送回来的,又重重地放在桌上。荆楚对路过的小厮道:“劳驾给这位师太来一杯新茶。”小厮点了点头,转眼端茶上来。荆楚道:“晚辈昨日口出狂言,虽是为了救人,毕竟是下下之策。在这里给师太赔罪。”深深地鞠了个躬,向定逸敬茶。定逸听他言辞诚恳,脸色略松。她身侧一名二十多岁的尼姑道:“师父,此人……”荆楚打断她道:“这位青衣姑娘是在下义妹,众位师太不要误会。”定逸接过茶杯,道:“就饶你一次!”荆楚站直道:“多谢师太!”这时一个矮瘦中年道士用四川话道:“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娃娃。我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荆楚的瓜批?”荆楚不知道“瓜批”什么意思,料想是在骂人,便道:“荆楚?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人物?”问定逸道:“师太,您听说过么?”定逸摇了摇头。荆楚对余沧海道:“定逸师太都不知道,晚辈去哪知道?”余沧海冷笑道:“给老子装。”荆楚远远看见刘正风过来,叹道:“既然余观主不欢迎晚辈,晚辈还是出去的好。青衣!”两人起身向外走去。刘正风将他拦住,道:“小兄弟稍等,余观主不是这个意思。大会马上开始,小兄弟就给我个面子如何?”六扇门实力极强,刘正风经营虽久,这条线却总搭不上,怎能让他离去?劝之再三,荆楚道:“刘三爷太客气了。我听您的。”和欧阳青衣坐下喝茶。荆楚对欧阳青衣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