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写道:“我留着也没用,看你顺眼,就给你呗。”荆楚笑道:“多谢前辈。”又问刘写道:“解牛中的是什么毒?”刘写道:“他中的是‘百日醉’,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是让人昏睡百日。药我已经吩咐去做,明天晚上就能做好。”荆楚和令狐冲都松了口气。刘写又道:“病人需要休养,你们两个还有事吗?”荆楚道:“没了。晚辈告退。”和令狐冲往门外走去。刘写忽然道:“等等!”
荆楚道:“前辈有事?”刘写皱眉道:“你中的毒解了?”荆楚一怔,道:“没有啊?”刘写道:“那我问你还有事吗,你说没了?”荆楚笑道:“前辈已经给了我续命之药,我急什么?”刘写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点头道:“你倒想得开。”又道:“你中的毒是唐门的毒。唐门的毒和五毒教的毒一样千变万化,没有固定的解药和方子。现在方子我已拟好,至于解药嘛……”令狐冲道:“前辈,解药怎么了?”刘写道:“还缺两种药材,因此制不出来。”荆楚立即问道:“是哪两种?”
刘写摸着胡子道:“我已派人去找,你急什么?”荆楚尴尬道:“解药为我而配,我又怎能置身事外?”刘写哼哼了两声,道:“你记好了。第一种是赤灵芝,也就是红色的灵芝。这个好找,但要生长在冷热相济之地的。”他顿了顿,又道:“第二种是蛊,金线蛊。我也不知道哪有,你得自己去四处打听。”令狐冲忍不住道:“要是打听不到……”刘写叹道:“那就是生死有命,此非人力可与之拒。”
荆楚笑道:“两件东西而已,我知道了。”又对刘写道:“晚辈告辞。”他见令狐冲欲言又止,便把他拉了出去。两人都不说话,行至堂前,只听沈卜冷冷地道:“那个什么吴形武功比你还高?”接着周晷叹道:“这倒不是。他的武功比我还有一段距离。只是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天魔解体**’。他既会此法,我追上了也抓不回来。”沈卜道:“原来如此。”高声叫道:“荆楚,进来!”荆楚正要进区,令狐冲却站着不动。荆楚道:“怎么了?”
令狐冲摇头道:“师父让我早些回去。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多保重。”荆楚笑道:“等我去完汉中,便去华山寻你。”令狐冲道:“君子一言?”荆楚道:“快马一鞭!”令狐冲笑道:“还有一点。”荆楚拍了拍他的肩膀,会心道:“找不到美酒,我是不会去的。”令狐冲认真地道:“找不够也不行。”两人相视而笑,忧愁尽释。
雨已停了,荆楚送走了令狐冲,回到大堂坐下。沈卜问他道:“令狐冲走了?”荆楚点了点头。沈卜不再理他,问周晷道:“你们天魔教的天魔解体**不是只有教主能学的么?”周晷道:“正是。天魔解体**是天魔教的镇教秘法,天魔教武学繁多,大天魔手一十六路、小天魔手三十二路、森罗剑气、阿鼻刀诀等等,都是上乘武功。而以天魔解体**为最。岂是谁都能学的?”
沈卜沉吟不语。荆楚道:“周叔,这门心法到底有何厉害之处?”沈卜抢道:“天魔解体**一共四层,对应人体四肢,第一层发动时功力提升一倍,第二层两倍,以此类推。”荆楚脸上变色,道:“这么逆天?”沈卜嘿嘿冷笑。周晷叹道:“贤侄,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须知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天魔解体**虽然威力大得不可思议,但是时效甚短,而且第一层发动之后肢体齐废,第二层发动之后立死无救。因此天魔教只有遭逢巨难、玉石俱焚之时才会使用。”荆楚道:“第一层四肢齐废,第二层立死无救。那么第三、第四层呢?”
周晷道:“天魔教立教三百年以来,只有创下这门心法的第一代厉教主将其练到了第三层。可是厉教主武功之高,简直横勇无敌,又何须天魔解体?是以终其一生,他也没用过这门心法。因此第三层发动之后如何仍是未解之谜,第四层更是无人知道。”沈卜问周晷道:“天魔教‘无影无形’左右护法,吴影是左护法,吴形是右护法,对吧?”周晷点头道:“他们两个是近几年上位的。”沈卜又道:“那么新任罗教主又是什么时候上位的?”周晷擦了擦冷汗,道:“这个……”
沈卜看着他道:“天魔教在南疆影响极大,教主更替这种大事你竟然不知道?”说着站起身来。荆楚道:“也许新任罗教主是刚上位?”沈卜理都不理他。周晷叹了口气,道:“大人,我想去一趟南疆。”沈卜断然道:“你去了谁来理事?不准。”他踱了几步,道:“让刘定边去。”周晷犹豫道:“刘定边正在西夏打仗,叫他回来?”沈卜哼道:“那小子不知兵法,荆林手下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就让他去。”周晷起身道:“我这就去发信。”荆楚也起身道:“我去睡了。”沈卜道:“去吧。”
荆楚回到房中,松了口气。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连红雪刀都被吴影斩断了。他将君识剑重新挂在腰间,想到明天就能再见欧阳兄妹,竟亢奋得睡不着觉。他打开窗户,闻着清新空气,心中一动,便要出门。小环恰于此时进来,手里提着包裹,见他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忙道:“哥哥,你去哪啊?”荆楚笑道:“我去汉中。”小环道:“城门已经关啦。”荆楚道:“我能出去。”小环道:“半夜可能还要下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