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自古恶人先告状

唐敏搀扶着丈夫进屋，就看附仲行脸色发青，嘴唇发黑，慌忙问“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就不行了，你要记着，几个孩子将来一定要上学，无论再难，你都要让他们几个接受教育.....我.....”话没落音，七窍流血，倒地身亡。眼睛望着方向是附子躺的炕上。

“孩子爸........”唐敏懵了几分钟，意识到丈夫已经死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哭喊着，听到哭喊声的村民围了过来，想弄清楚。唐敏一无所知只是摇着头哭。大家都还没有搞清楚什么情况的时候，突然进来一个人，是附仲行的同事李世斌。他过来扒拉开人群，对坐在地上抱着丈夫哭的唐敏说“我看他这几天有点不对劲，今天上着班不见了人，怕他出事，怎么这么快就........嗨，怎么这么想不开！”一边说着一边摸着附仲行的胸前，然后好像摸到了什么，跟那些村民们说：“你们平时和老附都挺好的，人已经死了，还不赶紧帮他做最后一点事情。去张罗后事啊。去准备寿衣，棺材，下葬的事情啊！”他这么一提醒，村民们赶紧忙活和通知人去了。留下了几个女人。

李世斌边说边把手伸进了外衣的上口袋，然后又伸进了里面衬衣的上口袋，取出了一沓折叠整齐的信纸，很快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对着唐敏说：“他是畏罪自杀的，这份就是他坦白的证据。”唐敏要求过目，他说“人都死了，还有啥好看的。唉，我真没想到他选择这条路，怎么狠心扔下你和四个孩子.......唉，真是可怜啊！”拍了拍唐敏的肩膀，“你也别太伤心了，还要顾着几个孩子啊”一边说一边走向炕桌，抱起古琴说“这个东西要上缴”边说整理了下由于太过匆忙有点松垮的衣服，跨出了门。这时村民们已经七手八脚在院里设置了最简易的灵堂，帮附仲行换衣准备些下葬的事情。

唐敏哭累之后，瘫坐在地上。说也奇怪，自从附仲行进来到死去，屋子里人来人往的，附子不喜欢吵闹，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哭。但是今天躺在炕上居然一声不吭，安静的使人们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不满一周岁孩子的存在。她静静的躺着，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看着妈妈嚎啕大哭，看着人们不知所措的安抚，看着李世斌所做的一切。她静的和空气一样，但是眼睛却张着。所有人包括唐敏都忘记了还有她的存在。

刚把附仲行放在灵板上，李世斌又呼哧呼哧的回来了，他跟大家说“你们赶紧的帮忙今天或者明天就下葬吧，尸体放久了对他和家人和你们都不吉利！”然后头都不回的走了。

这时候跟爷爷出去逛的儿子们回来了，老爷子看到灵堂，话都没来的及说，直接厥过去了。孩子们似乎明白了什么，都哭喊着。有村民就悄悄跟孩子们说“你们别哭那么大声，你妈刚缓过来了点，不要让她再哭了，这会哭伤了妈妈的身子”孩子们很懂事的变成了低声啜泣。唐敏跪在地上，怎么都想不明白，宽厚豁达的丈夫怎么会选择自杀，以他的个性别说，就是孩子们路上看到钱，他都教育不要捡。就算他真的做了李世斌所说的，也不会选择自杀，因为他是那么爱自己的家人，是那么牵挂自己的父亲，尤其放不下那个视为己出的女娃----附子。附子！想到这里，唐敏发现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娃娃，赶快起身回屋，大家都以为她也想不开，便赶紧跟进来想拉住唐敏。

等村们们看到唐敏直奔附子，才放下心来。大家出去接续照顾爷爷和那几个孩子，帮忙搞着灵堂，除此之外，憨厚的人们能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一家人。唐敏抱起附子，看着她黑亮的双眼，哇----的一声又哭了。附子，你可知道最疼你的那个人，最想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个人，最宠爱你的那个人，他已经去了，离你而去，离我们而去。唐敏越看附子越想起丈夫，眼泪止不住的滴在附子纷纷的小脸上。附子终于哭了，妈妈的眼泪滴进了她的眼睛，妈妈的悲伤感染了她，她哭了起来，泣不成声。

村民们进来又安慰了一番，有人建议帮忙先带几个孩子。唐敏摇摇头，在附仲行出殡之前，她想让孩子们再陪陪他们的父亲。

老爷子已经被搀扶回家，唐敏认为很有必要跟老父亲坐坐。便带着孩子们去隔壁找老爷爷。老爷子默默坐在炕上，自己点了袋烟却不抽，炕桌的对面放了一根点燃的纸烟。

老人家看到唐敏和四个孩子，眼泪夺眶而出。这几个孩子如此乖巧伶俐，一点都不像农村里长大的孩子。他最疼爱的三儿子，家里最有才华和最孝顺懂事的三儿子，突然就走了，连招呼都不打。沉默了一会之后说：“孩子的妈。你也别太伤心的厉害了，还有几个孩子需要你照顾呢，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爸，他最后说要让我多难都让这几个孩子上学。”老人听到这里，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着“是啊，他从小就爱上学，家里没钱他就在教室外面听，回来自己再用功，一直小学毕业了，中学校长听说了他的事情，就全免让他进教室正式上学，他一边上学一边干活照顾家，他是我最省心的孩子啊，呜.......”老人终于人不住了，在儿媳妇面前低头痛哭。“爸，您也别太过伤心了，以后我们孤儿寡母的还要您老人家撑腰呢。”

这一天的晚上，天上没有了星星，模糊的灯光在昏暗的屋子里显得非常忧伤。孩子们下午哭累了，东倒西歪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