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穴城——二之丸
“不想赤穴光清父子如此悍勇,仅凭三千兵马便使吾军伤亡数千,顿兵城下月余。”
大内晴持站在二之丸的最高处,俯视着困守本丸的赤穴军,不由得赞叹道。
“少主所言甚是,但任凭他赤穴光清如何能力出众,不也即将覆灭于我军铁蹄之下?”
“就是就是,即使赤穴光清如何了得,不也败在我大内家手中?”
听到大内晴持感叹连连,大内晴持周边的近侍纷纷有眼色的奉承道。
“哼~~尔等如此阿谀奉承于吾,难道就不怕吾治尔等之罪乎?”大内晴持笑骂道。
“少主明察秋毫,臣等实话实说,又岂会责怪于臣?”
这名近侍也察觉到大内晴持今日心情甚佳,于是陪着笑脸道。
叩哒!叩哒!
就在大内晴持于近侍们笑骂之时,一群人骑着战马向此而来。
“外臣见过周防介大人。”
周防介,乃是大内晴持三年前的官职,虽然现在已改为左卫门佐,但出于某种因素,众人多称呼其为周防介。
“哈哈!!!四郎何来迟也?”
没错,这两人分别是宇喜多直家、花房正幸、泷川诠益,以及麾下的二十名旗本。
“周防介大……”
“四郎。”
做足礼数后,直家刚想询问召自己前来何意,但却被热情的大内晴持打断。
“你看此马如何?”
大内晴持指着身后近侍牵着的一匹白色的战马问道。
当直家将目光转向这匹战马,眼睛顿时移不开了。
只见此马浑身上下,如飞雪一般白净,并无半根杂毛。长约九尺,高达七尺,远甚于岛国战马。而嘶鸣之声,宛如金石之鸣。
而且看这匹白马应该不超过五岁,也就是说还可以再骑乘十余年。
“依外臣观之,此马雄骏异常,毛色纯正,只怕不是产自本地吧?”
“四郎慧眼独具,此马名为初雪,产自明国。”
“明国吗……”
直家看着此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郎,你可喜欢此马?”
“那是自然。”
直家不假思索道。
毕竟对于武士来说,除了太刀、肋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好马了。
“既然如此,吾便将此马赠与四郎如何?”
“这、、这是何意?”
直家见大内晴持如此说道,顿时欣喜若狂。
但欣喜之情不过数秒,直家又冷静了下来,天下无白吃之宴席,大内晴持如此作为,若无所求,只怕连鬼都不信。
“四郎,你看那。”
大内晴持没接下直家的话题,而是转身指向远方——赤穴城的天守阁!
“你觉得赤穴城如何?”
看着赤穴城,直家略一思考,随即答道。
“赤穴城虽居于内陆,但却是出云、石见、安芸三国边界之要冲。得赤穴城者,可西进石见、北征出云、南侵安芸,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而倚靠其独特的地理优势,可以将出云、石见、安芸三地之产出运往三地。而且赤穴城的西北面便是石见银矿产出地,石见的银矿运输业大多通过此处,所以赤穴城石高虽仅万余,但却有着三倍、四倍的价值。”
大内晴持点了点头呀,突然转过头来看向直家。
“四郎,若吾将赤穴城赐予你为知行,你可愿出仕本家?”
直家的家臣们皆是一愣,之后忍不住的狂喜!
说起来这些旗本精锐大多是在船板峠合战中存活下来的老兵,见过血,敢杀敢拼。而这样的作风也展现了他们的性格:热血、喜怒形于色、快意恩仇,还有点记仇。
当初在船板峠合战时,浦上宗景的无能已经深深的映在了他们的脑子里。在他们看来,若非浦上宗景的无能,那哪有后来所受的苦?要知道船板峠合战前后一共战死近千余人,战后东备前的平民几乎都失去了亲人,这也导致当时棺材和草席的销售量大大增加,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当地的经济发展。
总而言之,这些宇喜多家的旗本精锐即使不恨浦上宗景,那也对其没有一丝好感。
而换个直观的角度,大内晴持乃是大内家百万石的继承人,浦上宗景与其相比连提鞋都不配。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在这下克上成风的时代,跳槽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此事我家主公知道吗?”
“尚未告知。”大内晴持一愣,之后又说道。“若是四郎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吾可前去告知浦上侍从,让其将你转仕于本家。”
“我家主公不会答应的。”
“不。”大内晴持不容置疑道。“他会答应的。”
大内晴持紧盯着直家的双眼,直家也同样如此。而让大内晴持失望的是,直家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
“主公,浦上大人到了。”
宇喜多直家猛地回头,远远的看到浦上宗景正步履蹒跚的向此而来。
“在下见过周防介大人。”
终于,浦上宗景登上了二之丸的高地。但还来不及喘气便对着大内晴持鞠躬行礼道。
“浦上大人,百忙之中还让你前来,吾心中有愧啊。”
虽然大内晴持嘴上客气,但却没有实质性的动作。
除了因为来自名门的高傲,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让直家看清楚,浦上宗景和自己相比,有多么的废物。
“周防介大人能唤在下前来,乃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