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战场上,指挥着军阵的宍户隆家震惊了。
毛利家无往不利的弓矢战术竟然失败了!
就在刚才,人数已经锐减至九十余骑的河副久盛部在将骑马队分散开来后,自己带着一队骑马武士顺着圆阵的外围游斗。但宍户隆家所部因为敌人分散,无法实行重点射击,故而战事越显僵持。
但就在这时,河副久盛所部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当距离减少到十来间时,只听河副久盛一声大喝,分散开来的骑马队汇聚成一左一右两道洪流,将宍户隆家所部包围,之后……
两队骑兵从马侧取下一截短枪,之后运力于臂!
“纳尼!!!”
见此,宍户隆家震惊了!震惊到忘记了指挥。
呼!呼!呼!!!
一道道破空声响起,一支支短枪抛出!!!
噗噗噗!!!
入肉声不绝于耳。
当儿臂粗的短枪刺入躯体,快得连疼痛感都来不及传达,一名名长枪足轻如肉串一般被扎在一块,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之后生机便随之消逝了。
“毛利元就!你以为同样的招术对我有用吗!!!”
看到宍户隆家所部死伤惨重,河副久盛仰天长啸,顿时感到淤积于胸口的怨气减轻许多了。
两年前的池之内合战。自己当时作为汤原宗纲麾下,当时汤原宗纲所部在乱捕时被毛利元就依仗弓矢战术夹击,最后汤原宗纲战死,自己带着残兵侥幸逃回本阵。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武士对临阵而逃可是非常厌恶的。而战败而逃的河副久盛自然受到了无数歧视,若非其为老臣河副常重之嫡长子,只怕就会被恼羞成怒的河副常重给下令切腹了。
如今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毛利军(虽然只是其属臣宍户家),但也算是大大的出了口恶气。
“杀光这些毛利家的走狗!!!”
河副久盛虽然年仅三十,但战术天赋还算不错。宍户隆家所部外围的长枪足轻刚被自己捋了一遍,而弓足轻正好也被吓得趴了一大片。宍户隆家原本严密的圆阵已经出现漏洞了!
装备了骑枪的河副久盛所部就如两把尖刀,每次都是顺着圆阵周围插上一刀,剜下一大块肉。
“岂可修!!!”
对于这种战况,已经大大超出宍户隆家的指挥能力了。所以宍户隆家只能一边招呼着残余足轻保护好自己,一边向毛利元就发出求救信号。
“渡边太郎左卫门通在此!河副久盛休要猖狂!”
过了半刻钟,宍户隆家所部死伤过半后。渡边通总算带着毛利家的精锐骑马武士赶到了。
对于渡边通这位武者,河副久盛自是知晓。能够以寡兵击败数倍敌军的人,能击败尼子诚久的人,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力敌的了。
再者说,此战已经杀够本了,不必为了争匹夫之勇而使麾下人马损失。
退!
一声号令,河副久盛所部迅速脱离战线,向着菅谷虎口而去。
而十息之后,渡边通赶到战场,河副久盛与自己的距离已经拉开二十间了。但渡边通没有追击,而是维护在宍户隆家所部的四周。毕竟菅谷虎口设有上百强弓,贸然追击只怕会得不偿失。
但别人可不会这么想。
“渡边通!你为何不追击河副久盛?”
看到渡边通对河副久盛的离去置之不理,刚遭大败的宍户隆家顿时怒发冲冠!(如果有冠的话)上千指着渡边通的鼻子质问道。
宍户隆家,乃是安芸国五龙城城主。宍户家和毛利家的交情可以推到其祖父宍户元源与毛利兴元,宍户元源曾随大内义兴上洛,并参加过船冈山合战,乃是安芸国知名的猛将。
而宍户隆家也是个狠人,曾因权力之争而击杀自己的叔父宍户隆忠。而为了稳固地位便和毛利家结盟,迎娶毛利元就之女“可爱”。两家也为此将一条河流称为可爱川,以表示两家的友谊。
总而言之,宍户隆家可是来头不小啊。
渡边通看了宍户隆家一眼,之后一甩缰绳,战马竟擦着宍户隆家的脸面过去了。
这是挑衅!这是对宍户家的侮辱!!!
宍户隆家右手握拳,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留下一滴鲜血。
“主、主公,呃!”
这名旗本武士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一名宍户家旗本武士上前想劝慰一下宍户隆家,但没想到迎来的是一巴掌。
“收兵。”
宍户隆家打了旗本武士一巴掌,感到心中愉快了一丝。而此地距离菅谷虎口不远,不宜久留,所以宍户隆家带着残兵退回本阵去了。
这一天,毛利军团战死两百余人,伤三百。
……
京罗木山本阵
“四郎,何事如此惊慌?”
这日,大内晴持正召集心腹讨论战事时,直家突然入内,对着大内晴持行礼顿首。
要知道,直家这几个月来可从未对大内晴持行此大礼过。
“还请周防介助我在下一臂之力!”
直家无视了大内晴持伸来的搀扶之手,头反而低得更低了。
“四郎,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惊慌?”
“周防介可还记得当初答应在下的第二件事?”
“可是斩杀逆臣浮田国定之事?”
“正是,据在下所得消息,浮田国定起兵于备州,勾结播州浦上政宗,举兵攻打本家在备州的势力,而在下本城乙子城也在其中。”
说了这么多,哪怕是傻子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