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石闽救回了秦婉和她爹,刘荣也没有因为石闽当街殴打羯族人和巡防营的官兵找过他。
石闽每日的生活就是骑马射箭,读书练武,每隔两三天就去宫里给石虎请安。石虎对这个养孙甚是喜爱,每次都要留他在宫里用过膳才让他回来,有时候还会和他切磋武艺。
而秦婉则是每天在府里照顾她爹,秦老汉的身体也有所好转。
石闽和秦婉正值青春年少,石闽对秦婉有救命之恩,又生的仪表堂堂,武艺不凡,这让秦婉对石闽心存好感,每次看到他,心跳都会加速,不好意思和石闽对视。石闽虽出身军旅之家,但也饱读史书,胸有韬略,秦婉的温文尔雅,音容笑貌让石闽为之倾心。
某日清早,秦婉正在给秦老汉喂药,秦老汉见身边没有府上的其他人,便小声问秦婉:“婉儿,你跟爹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这位闵公子了?”
秦婉不说话,红着脸低下头。
“你是爹的亲生女儿,你的心思,爹一看就知道。只是这闵公子身份高贵,人品出众,而你我父女身份寒微,门不当户不对,不是咱们能高攀的起的。”
“女儿知道…”秦婉小声说着,把头埋的更低了。
“闵公子对咱们有救命之恩,咱们不可忘记,至于儿女之情,婉儿啊,你还是忘了吧,别作非分只想了。”
秦婉默默点头,没有说话,眼里却已经有了泪水。
秦婉对于父亲的话自然不会质疑,她也确实明白,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石闵,故而也只能把这心思藏在心里。
时间匆匆,石瞻的大军很快就临近邺城,在距离邺城八十里的邯郸安营扎寨。十二月十三日一大早,石瞻命人修书如下:皇上亲鉴:臣石瞻,奉旨征讨鲜卑独孤南信所部,蒙陛下隆恩浩荡,臣幸不辱命,全歼独孤南信及其部下。现大军凯旋,驻扎于邯郸,上书陛下,降旨准许大军班师回邺城。臣左积射将军石瞻。
“大哥,为何每次大军班师回朝,你都要在邺城周边停留一天,上书陛下得到圣旨后才回去。”李昌疑惑的问道。
王世成在一旁说道:“此乃君臣之道,陛下待大哥如亲子,但君臣先于父子,故而大军回朝,定要先禀报朝廷。帝王之侧难免有小人,若有人存心诬陷大哥不经陛下首肯,擅自率领大军兵临城下,有谋反之嫌疑,届时我等有口难辩。”
“老三说的没错,帝王之家的父子之情,与寻常百姓家的父子之情,不可同日而语。陛下生性残暴而多疑,且我等并非羯族人,但历来战功赫赫,难免有人心存忌惮而有意构陷,伴君如伴虎,我等还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李昌默默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哥深谋远虑,说的极是。这次我军出征半年有余,正所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将士们风餐露宿,浴血沙场,如今大胜凯旋,不知陛下会对我军将士做何封赏。”
石瞻拍拍李昌,笑着宽慰说:“封赏必定会有,只是对于弟兄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封赏,而是家人平安,如今正值乱世,汉人苟活于胡人铁蹄之下,我等为胡人出生入死,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在赵国有个地位,不受人欺凌。”
李昌听了这话,有些愤恨的骂道:“胡人皆狼子野心,嗜杀成性,大哥,小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你说便是,这里就我们兄弟三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哥你刚刚说过,伴君如伴虎,现在陛下虽待你恩宠有加,但圣心难测,难保有一日有害你之心,就算陛下没有,那陛下百年之后,他的那些儿子们呢?你功高震主,你的那些所谓的皇族兄弟,有几个不忌惮你手中的兵权和战功?”
“老二,你想说什么?”石瞻闻言,脸色瞬间变了。
“大哥你现在兵权在握,在中原汉人之中又有威望,只待时机,便可自立为王,到时振臂一呼,必定四方呼应。”
“你胡说些什么?”石瞻小声骂道,生怕他们的对话被外穿。
“大哥你怕什么?这军营之中都是汉家子弟,为你马首是瞻,没有人会把我们的对话传出去。”
这时候,一旁的王世成也说道:“大哥,二哥说的没错,你若称帝,我们汉人就有望驱逐胡寇,中原百姓一定会支持我们。”
石瞻喝道:“住嘴,你们今日之言,休得再提起,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李昌和王世成彼此看看,知道石瞻下不了决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了解石瞻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改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左右他的决策的。
次日早朝,大殿之上。
“昨日朕收到石瞻来报,大军已经抵达邯郸,请求朕准许他率军回邺城。”石虎得意的笑着,然后对文武百官说:“你们看看,这就是石瞻,**劳,你们每人比得过他,但是他呢?虽然深受朕的恩宠,却一点都不恃宠而骄,处处懂得为臣为子该有的分寸,这让朕很是欣慰啊。”
“父皇,五哥为我赵国东征西讨,立下汗马功劳,此次北征鲜卑,大获全胜,真不愧是我朝第一勇将。”石遵附和道。
石虎见石遵今日居然帮石瞻说话,有些奇怪,笑着说:“哟嚯,今日连庆王都夸赞石瞻,真是稀奇,你不是一向对石瞻不服吗?”
石遵从容应道:“父皇说的是,过去我确实对五哥抱有意见,但仅仅是因为五哥非我族人,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