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还礼道:“冯道长客气了,快请坐。想必道长前来,是为了白天所说的那件事吧?”
“正是如此。”冯承平点点头,看向李响,直言道:“实不相瞒,我的一位老友遇到的风水问题和十不葬之地有些类似,恐怕要请李大师前去布置一个九符问鼎大阵,改变一下那里的风水灵场。”
要知道,白天在老君广场李响布置的九符问鼎大阵只是简化版的示意,要实打实的布置一个解决风水问题的永久性大阵哪有这么简单。李响微微的皱了皱眉眉头,要是简单的风水局,这老道士恐怕就没必要找自己了,李响琢磨了一下,还是问道:“冯道长可知是什么样的风水问题?”
冯承平斟酌了一下言辞,最终还是决定来点直接的:“据我观察,应该是阴阳宅。”
“阴阳宅?”李响愣了一下,一时间关于阴阳宅的知识就如泉涌一般进入了他的脑中。关于这阴阳宅,里面的门道可是多得很,而且其中还有着一个流传至今的故事。
明末横塘一带富庶繁华,出产的鱼米茶叶,瓷器丝绸远近驰名。尤其瓷器烧制工艺炉火纯青,巧夺天工。各地客商贸易往来非常频繁,大小商号林立。其中冯记商号的冯天魁手段了得,迅壮大。恰逢负责御用贡品的叶家商号犯了事,冯天魁趁机谋了这个优差,着实挣了银子。
冯天魁财大气粗,嫌老宅不足以和他的身份匹配,就在城南新建了一所大宅。门前碧波荡漾,西南遥对一峰。可谓山明水秀,一看就是纳财进宝的所在。
择了个黄道吉日,冯天魁带着家眷连同下人仆从百余口搬进新居。没想到冯老太太体弱经不住劳顿,居然犯了痰症,当天夜里就去世了。乔迁之喜的宴席改成了送殡的丧宴,冯天魁感到大大的晦气。
这时,商号里却做成了一笔史无前例的大生意,京城里新上任的买办陈大人匆匆赶来,为太后寿诞采购。陈大人面如美玉,仪容丰美,虽然年少,却甚是懂得为官敛财之道,与冯天魁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单这一笔生意足以挣回新宅院的花费,冯天魁转悲为喜。
然而,冯天魁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后面的事越离奇。过了几天,小妾玉翠好端端的无故疯了。冯夫人只生养了一个女儿,眼见女儿都招了夫婿,却再也不见有孕。冯天魁为了开枝散叶,延续子嗣,这才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玉翠。没想到天不从人愿,玉翠偏偏又得了失心疯。
玉翠疯疯癫癫,大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摆酒赏月,对着空座位频频劝酒,好像坐着看不见的人似的。
冯天魁问她与何人喝酒,玉翠笑嘻嘻地说:“和地府判官,还有一众鬼差。他们就住在家里啊,天天在这里升堂办案。”
冯天魁不放心,私下找风水先生相看。没想到请遍了横塘的风水先生,众口一词都说这里藏风聚气,是个纳财进宝的吉宅。既然是吉宅,怎么会接连出事?玉翠口口声声说的判官鬼差又是怎么回事?冯天魁百思不得其解。
这日刚到内宅,就听见玉翠房里忙乱吵闹不已。冯天魁进去一看,原来是玉翠狂性大,口口声声说判官拿着生死簿,勾去了小姐姑爷的名字,怕是活不成了。冯夫人听得胆战心惊,央告道:“老爷,旧宅虽然浅窄,倒也住得下。自搬到这里就频繁出事,我们还是搬回去吧!”
冯天魁听了,脸色一沉,道:“这里是难得的风水吉宅,你不要信口胡说。玉翠已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如何信得?”
冯天魁自有他的打算,自从搬到这里,冯记商号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其他商号望尘莫及。他怎么舍得搬离这里?
正闹哄哄的没个开交,家丁鬼催着一样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爷,夫人,不好……不好了!小姐和姑爷去法华寺上香,路上遇到劫匪,被歹人劫了去。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冯夫人一听,立刻晕了过去。玉翠恐惧地抱住头,大叫:“死了,一定是死了!判官又来拿人了,不要拿我,不要拿我!”
冯天魁三伏天如置身冰窖一样,浑身战栗。
冯府正在人仰马翻之际,陈大人却从京城赶来。一见冯天魁就大声道喜,原来皇上要广选秀女,充实后宫。不消说,大肆买办是少不了的,这可是个搂钱的绝好机会。冯天魁闻之大喜,但一想到家里人口不宁,女儿女婿生死未卜,喜气就打消了大半。
陈大人见他愁眉不展,笑道:“冯兄的商号可谓日进斗金,不消三五年,不怕没有石崇之富,怎么郁闷不乐?”
冯天魁将缘故一说,苦笑道:“短短几个月,家母病逝,贱妾疯癫,女儿女婿生死未卜。三五年之后,焉知我冯家还有没有人在?”
陈大人听了,纳罕道:“居然有这样怪事!京中有个铁口神算石半仙,凭着祖上传下来的宅局葬经为人看宅相地,神算百出,何不请来看看?”
冯天魁如得了救命稻草,连忙央告陈大人周全此事。陈大人满口答应,即日差人回京,务必将石半仙接过来。
御用贡品尚未筹办停当,石半仙就赶来了。这石半仙须皆白,精神矍铄,照例在冯府走了一圈。看完点头道:“吉宅,是个难得的纳财进宝地。”
冯天魁一听,急忙道:“老神仙,这宅子聚财是端的了得,只是人口不宁,它纵能聚得天下钱财,我也无福消受啊!”
“宅院并无不妥之处,我们去外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