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苦却是收拾了桌椅,道:“别管这老要饭的,他弄吃食去了!”
闻言三人皆是忍笑,心道这师徒二人道颇有一番意思。
阿苦请三人坐下,又取出酒来烫上,便在门外空地上点了一把干柴,只少顷,李遂便已回来,手中却是拎着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居然还有两条鱼,俨然刚是打猎去了。
阿苦见师父回来,便把桌椅也一并搬了出来,搁置在火堆近旁,请三人重新坐下,自行取出一把匕首,极是迅速的将野兔和鱼洗剥干净,架上了火堆。
还有一只野鸡,只是开膛破肚后,塞了些药料进去,并未拔毛,只在火堆旁边用匕首取了被火消融的泥土,用雪水和成泥后,将那只野鸡包裹严实,直接扔进了火堆里。
三人与李遂坐在桌旁,看着阿苦做的极是熟练,不由大为惊奇,尤其秦白露,第一次出门,看到新奇事物极是好奇,不由得问道:“李老伯,这烤鱼烤兔子我倒见过,但这野鸡连毛都不拔,直接包了泥巴扔进火堆之中烧,是个什么做法呢?”
李遂呵呵笑道:“这便是江湖上所说的叫花鸡,叫花子的做法,最是简单,却也最是原味至美,其实我并不喊做叫花鸡,只叫做泥巴鸡便是了。”
阿苦撇撇嘴,接话道:“我师父这老要饭的没别的爱好,就是个贪吃爱酒。”
李遂却并不以为意,哈哈笑了起来,看来这师徒二人倒是极有意思。秦元庚也笑道:“李老伯,我看阿苦一直喊你要饭的,刚才又见你武功身法如此高超,敢问可是与丐帮有所关联?”
“哎,小老儿可不是丐帮中人”李遂摆摆手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小老儿我却是孤身一人,无门无派,只带着阿苦这个臭小子行走江湖”言罢指了指正在翻动烤鱼和野兔的阿苦。
却见叶知秋若有所思道:“老伯人称玄指老丐,敢问与那江湖侠盗玄指神偷可有渊源?”
“哈哈”李遂笑道:“小老儿隐居于此,久不历江湖,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那玄指神偷便也是我了!”
“啊?”阿苦闻言凑到李遂身边道:“神偷?我只当你是个讨饭的,没想到却是个小偷?”
李遂一巴掌拍在了阿苦后脑勺,佯怒道:“哪有这样说师父的,你小子知道个屁。”
阿苦恨恨瞪了师父几眼,便苦了脸继续手中的活计,只惹得几人又是一阵轻笑。
叶知秋倒也听师父说过,只是未及联系起来,如此一听,众人才知晓这貌不惊人贪吃好酒的枯瘦老头竟是江湖消失已久的玄指神偷,传说此人极为侠义,轻功卓绝,一身盗术神乎其神,专偷豪门大户,接济穷苦,不由肃然生敬。
倒是秦白露有些不解:“玄指神偷?”
呆了片刻惊道:“啊呀,阿苦,你师父原来是小偷”
阿苦闻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众人闻言却是有些发蒙。
秦元庚赶忙道:“白露,休要胡言乱语,什么小偷,这是侠盗前辈,一生为人侠义,盗得豪门大户,专门接济穷苦人家。”
李遂却开心大笑:“哈哈哈哈,还是小丫头爽快,就是小偷嘛,不过,现在这把年纪,却是老偷了,哈哈......”
正谈笑间,已有一阵的香气飘散开来,惹得几人一阵胃动,却见阿苦已经把烤鱼放上了桌,野兔也已经撕开,李遂却是撕下了一条兔腿,直接塞进了阿苦的嘴里,然后把酒给几位满上,便喝边谈。
阿苦嘴里啃着兔腿,随即用木棍把那团泥巴从火中拨出,但见那一团泥巴已经烧的有些开裂,阿苦便将泥巴敲开,却见那鸡毛也随着剥落的泥巴一并落下,只剩下里面白嫩的鸡肉,顿时香气四溢,扑鼻而来,几人食指大动,纷纷举箸品尝,果然入口香郁,嫩滑无比,惹得秦白露嘴里一边吃着,一边不断嘟囔着好吃。
众人吃着野味,喝酒谈笑,虽是冬夜,但几人偎在火堆近旁,倒也不觉得冷,却见天上明月皎洁,地下白雪皑皑,竟是置身如此美景之中,令人神往不已。
三人在无禅寺盘桓数日,每日除练功听禅外,并向几位高僧请教武学心得,心灯大师的武学虽非无禅一脉,但心木老祖对武学的理解却非凡无匹,几日下来,竟也功力见长,收获颇丰。
今日,三人结伴进山游赏玩猎,但秦白露却好像有些心事,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小姑娘的心里早前几日就已经盘算开了,她知道几日里下来,他们秦家兄妹始终要回镇西府的,却不知道叶知秋是与他们一同回去,还是就留在无禅寺修习武学,因此连日来每每想到此,便有些得失索然,秦元庚自然是知晓这些,但又不知道如何与叶知秋说起。
却说自那晚三人在阿苦那边吃了那烧烤野味,便回味不已,几人猎了几只野味,便欲回阿苦的住处与李遂一起烧烤喝酒,这几日相处,才知道李遂居然是在无禅寺躲避仇家追杀,六年前身受重伤,带着阿苦跑到了无禅寺,便一直住下了,寺中僧人虽有戒律,奈何成法方丈却独允许李遂喝酒吃肉,再者他们的居所算是在寺外,也难怪阿苦带着酒肉上山,众僧也不拦阻了。
正行间,忽闻无禅寺钟声响起,接连三声,三人俱是一惊,晨钟暮鼓每日都有时辰,这个时辰从未起钟,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了,三人不敢耽搁,赶紧施起了轻功加速赶回
待进得寺中,成字辈四位高僧都已在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