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姚,你身上还有吗?也给我一根。”
“什么?蒋先生?您不是从来都不抽烟的吗?”
老姚闻言满脸的不可思议,毕竟打从他开始做蒋商陆的司机之后,他就没见过这个生活自律的男人抽过一根烟喝过一滴酒,而听见他这么说顿时也有点迟疑,半响蒋商陆闭上眼睛整个人往车后座疲惫地靠了靠又淡淡地开口道,
“撑不住了,再不找点东西救救我自己,我就快疯了。”
蒋商陆这话说的实在有点诡异,但是因为他的口气实在太冷静了,所以就和在认真叙述着某种事实一样特别让人害怕。
而也清楚他精神方面那点问题的老姚当下也没敢把自己平时抽的那包杂牌烟拿出来丢人现眼,径直去给他买了一整条好烟拿给了他,又看着这个这几天一直显得很沉默疲惫的男人仰靠在后面先是打开车窗,又动作懒散却不失优雅地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夹在了手指上。
“蒋先生,打火机。”
“恩,谢谢。”
接过打火机的蒋商陆低下头面无表情地就把手指上夹着烟给点着了,诱惑迷人的烟草味穿透他紧绷的神经也让他整个人终于是松懈下来,他不自觉眯起颜色靡丽的眼睛像是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地舔了舔嘴唇,眼前却反反复复地只有那一个个红通通的苹果在调皮地打转。
“蒋先生,蒋先生……”
耳边是老姚略显惊慌的呼唤声,神情恍惚的蒋商陆勉强回过神来,却只看到车已经停在蒋宅的前面。
见状他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总感觉在刚刚回来的过程中他好像一直在发呆,而当男人低头疑惑地看了眼手边已经空了的两个烟盒和手指上的那层模糊的烟黄色痕迹,背脊猛地僵硬住的蒋商陆总算是知道老姚为什么会看上去那么慌张和着急了。
从蒋氏到刘房山回来的一路上,明明只有不到三十分钟的距离。
可他却在意识毫不清晰,甚至完全游离的状态下整整抽了两盒烟都没有发现。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十分严重,甚至有点恐怖的情况了,至少在此之前他都从来没有过这样成瘾症恶化的情况出现。
而当下就艰难地从喉咙里剧烈咳嗽了一声,感受着自己嘴里和上那股恶心又刺鼻,估计旁人闻上一点都想吐的难闻味道,蒋商陆厌恶地将剩下来的几盒烟全部给扔给了老姚,又阴沉着脸缓缓地来了一句。
“把这些都拿回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抽烟,尽量躲起来抽。”
“好的,好的,蒋先生……”
老姚明显也被他这样反复无常的样子给吓到了,把烟都收起来又开窗驱散了下车里的这股浓烈的味道。
蒋商陆见状也没说话,径直下了车回到家中后,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去和主动凑上来,一脸担心的刘姐说话,而是直接表情平静地摇摇头上了楼又在猛地关上房门后走到洗手间,表情灰白凄惨地撑在洗手台上干呕了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用力地抓着洗手池的手掌一直在可怕地发着抖,但如果不把这些已经被吸入他肺部的气体给全部清除干净,都不用过今天这个晚上,他马上就能多一个抽烟的新癖好,并且越来越沉醉,越来越着迷,哪天彻底死在上面都不一定。
而这般想着,勉强地处理了一下嘴唇上被咬破的伤口又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脱了,浑身赤/裸的靠在浴室墙上的蒋商陆就开始一边用刺骨的冷水开始让冷静下来一边就透过洗手间的镜子打量着自己。
透过这面镜子,蒋商陆有点厌恶地看着这个脸色和游魂野鬼一样难看惨白的自己。
他不想让自己一个成年人表现得这么没有一个人就活不下去。
可是没办法,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其实已经有点无法控制他自己了。
“蒋先生……您没事吧……您不想出来也和我说句话好吗?”
房门外刘姐都快吓得哭出来的声音终于是让蒋商陆短暂地清醒过来了,他勉强地拿浴室里的浴巾把自己浑身上下的水渍擦干,又出来找了件睡衣就随便穿着出来开了门。
等对上刘姐眼眶通红的眼神后,他先是很明显愣了愣,许久这困在自己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噩梦中的疲惫男人难得放低声音像握着自己母亲的手一样温柔地低声来了一句。
“您别怕,我没事。”
“恩……你没事,那就好……那你晚饭想吃什么吗?”
闻言其实又想下意识地说一句自己什么都不想吃,蒋商陆低头看着刘姐不忍伤心的眼神后又忽然不好开口了,许久他沉默了下来,而在神情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他从自己还有点痛的喉咙里轻轻地发出了很简单也很艰难的一句话。
“闻楹那天买的苹果……还有吗。”
“有,有的,但是就最后一个了,还想吃点别的吗?”
“水,还有苹果,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吃。”
听到蒋商陆都和自己这么说了,刘姐也不敢再说什么了,一副生怕他反悔的样子就点点头飞快地跑下来又去帮他把冰箱里放的最后一个苹果给洗了。
见她人都走了,面无表情的蒋商陆这才走到自己房间的窗台边上又一个人站了一会儿,只是当他颜色浓郁的眼睛对上远处并没有任何人经过的小道上时,他却是都没有回过神来。
那天抽烟的事情过后,蒋商陆又把自己强制关在家里关了两天,等确定自己终于不在想着要去主动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