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仪,你真勇敢。”严东胜跑过来,扶住快要醉倒在地的廖思仪,欣赏廖思仪的勇敢。
“哼,那是当然,初一、高一和大一的军训可不是白练的。”
严东胜也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
二零零五年十二月三日,凌晨零点三十八分,北京胡同里。
廖思仪摸索着自己全身,似乎很着急一样东西,忽然她恍然大悟,将手伸进身上大衣的口袋里,这样东西她都是随身携带的。
严东胜见廖思仪掏出一个信封,他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廖思仪看向严东胜,醉意犹存地说道:“对了,子皓,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希望你能接受……”
严东胜接过这个信封,一眼看见信封表面写有八个字——写给林子皓的情书,严东胜有些大吃一惊,然后没有犹豫多久,便接受了。
严东胜笑着对廖思仪说道:“思仪,谢谢你能把这样东西交给我,这样东西能不能送我当作纪念。”
“当然可以。”
严东胜知道,廖思仪是喝醉了,所以才错把自己当成林子皓,他那时面对这封情书,嫉妒了,所以他才开始试探廖思仪,发现廖思仪真的是喜欢林子皓,可严东胜就偏偏不把这封信交给林子皓。
然而,他这样做正也是廖思仪所希望的。
“子皓,你嘴角下的伤不疼么?”
“不必担心。”
“思仪,你一个女孩子戴钢铁拳套,貌似有点不雅,要不要摘掉?”
“不要,这个叫做霸气。”
那晚,在严东胜送廖思仪回去学校途中,廖思仪路经一个奶茶店,她就死活要严东胜去帮她买杯草莓味的奶茶,严东胜一向会为廖思仪付出一切,所以便进去帮她买了,可是……
严东胜拿着一杯奶茶刚出来,就发现廖思仪早就不见在店门口处了。
故事回到现在。
严东胜将信封里的那封信件掏出来,打开,细细地看了看,他觉得廖思仪这个女孩真的好傻,廖思仪从十四岁喜欢林子皓到现在,可最后林子皓向廖思仪的告白,她拒绝了,他知道现在的廖思仪不该喜欢上林子皓了。
二零一一年三月十六日,上午八点刚过。
严东胜陪廖思仪来到了仁心医院,廖思仪决定要接受化疗手术,所以就在医院里,廖思仪把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给剃光了。
医生说,化疗手术的过程很漫长。
也正因为如此,廖思仪没有去林子皓的咖啡馆上班。
廖思仪为了不让林子皓担心,便也不上q了,而且还关了手机,她其实是怕被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中午十二点半,在林子皓的租房里。
林子皓跟严东胜打了一架,结果,严东胜胜出。
现在房内一片狼藉,林子皓躺倒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也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这是林子皓第四次流泪了。
严东胜衣衫不整,他蹑手蹑脚地来到沙发前,坐了上去,他看见茶几上的酒,也便拿起,大口大口地喝着,不少酒水从他嘴里流出来。
严东胜之所以想跟林子皓打架,只是教训林子皓这个傻瓜傻傻地不知道另一个傻瓜喜欢他。
严东胜将廖思仪十四岁那年写给林子皓的情书丢到林子皓的身上,然后对林子皓说道:“她现在就在仁心医院三零七号病房。”
说完,严东胜便出了房间。
下午一点刚过。
信封里面装有一个sd卡、一张小学毕业照和一张信封,林子皓不知道这个sd卡里存储了什么东西,值得廖思仪把它收藏起来。
林子皓细细地看了看这封情书,里面的一句话对于林子皓来说,是最刻骨铭心的:林子皓,我不知道怎么写情书,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喜欢你,林子皓。
林子皓将这些东西收拾进信封里,就在拿起放在茶几上那张小学毕业照时,他手指划过廖思仪的身影,稍稍停留一会,他抿起一道欣然而怀旧的微笑。
林子皓匆匆忙忙地出了门。
“呀、呀——”天空,一群大雁齐排排地飞过,带着聒噪的声音,廖思仪倚在窗边,正看着这群南飞的大雁。
下午,很是清新。
在廖思仪眼中,却是清晨。
林子皓在赶往仁心医院时,停下急促的脚步,站在簇拥着人的广场之上,仰望天空,他看见大雁南飞,它们似乎着急飞去一个地方。
跟他一样!
这些大雁,肯定会经过重庆,经过他和她开始的地方——人和街小区。
林子皓来到仁心医院,来到她所在的三零七号病房,他看见她倚着窗边,也在仰望天上飞过的大雁,林子皓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思仪,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
“子皓,我就预料到你会上来的。”头上戴着一顶针毡帽的廖思仪,转过身来,看向门口处站着的林子皓。
还记得一九九九年九月二十七日那节体育课么,那一天,林子皓就是对廖思仪说出“我就预料到你会上来的”这句话。
林子皓向廖思仪走去,他一把抱紧廖思仪,对廖思仪哭着说道:“思仪,东胜什么都告诉我了。”
廖思仪微微一笑,也同样抱着林子皓,其实廖思仪早就怀疑当初的“林子皓”就是严东胜,而且她也知道,严东胜是不会乖乖地隐瞒自己患上胃癌的事实。
这是林子皓第四次哭了。
林子皓没有嫌弃廖思仪的丑,他就紧紧地抱着廖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