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没长多少,脾气倒是见长不少。
容迟脸色铁青的将药碗递给初初,沉声道:“姜雁回,睁开眼睛看着我。”
姜雁回闭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像是含着冰渣子,寒意扑面而来,令她忍不住掀开了一条眼缝。
狭窄的眼缝中,容迟的脸色五颜六色的,好不精彩。
容迟冷冷盯着她,咬牙道:“我从前不知道,你竟这般倔强。”
姜雁回忍不住回嘴道:“我从前就知道,你就是这般不近人情。”
容迟气笑了:“你想死吗?”
姜雁回告诉自己不要招惹容迟,容迟发起火来是要杀人的,可偏偏忍不住又回了一句:“我不想死,可是你要我死。”
明明是一句赌气的话,却被她说得极为委屈。想到容迟此前的种种作为,她心中又气又恨,心想,容迟本就是个活阎王,她今日这般大胆当着丫鬟仆妇面前,这样拂他的面子,顶他的嘴,这一遭,怕是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
这样一想,又忍不住委屈得直掉泪。
容迟一怔,没有想到姜雁回与他顶嘴顶着顶着竟哭了,他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雁回这会还病着,恐怕是又痛得厉害了。
随着她眼泪簌簌的掉着,温热的泪珠砸在他的手背,就像是有人拿刀子剜着他的心,钝钝的疼。看着她这副可怜又伤心的样子,容迟忍不住心软了下来,接过初初递过来的帕子,为她擦了擦眼泪,低声哄道:“不哭了,是本王错了,本王不该凶你。”
姜雁回哭得抽抽搭搭,被他这样一哄,更是委屈了。想着自己原本就病着,还要被他这般欺负,更是凄楚,忍不住伏在他怀中,将眼泪染了他的衣襟。
容迟听她呜呜咽咽着,心中难受,他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乖,不哭了,本王答应你,只要你乖乖喝药,本王便允你去见那赵翎最后一面。”
姜雁回的哭声一顿,抬起头来,用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他,哽咽道:“真的,不骗我?”
“本王一言,驷马难追。初初,传令下去,立即去备好车马。”
姜雁回抬手擦了擦眼睛,抽了一口气,道:“药呢?”
容迟将药碗端过来,姜雁回闻着难闻的药味,皱了皱眉,不过为了见赵翎最后一面,她还是忍住了,一咬牙,将药汁一饮而尽。
直到上了马车,车轱辘咕噜噜的碾着地面载着她杳杳远去,姜雁回才反应过来,原来哭真的对容迟有效。自从上一回她就发现了,只要她一哭,容迟便会手足无措,她要什么,哭一哭,容迟都会乖乖的奉上。
像是抓住了容迟的什么把柄,姜雁回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30章 赵翎之死
马鞭落下,一声长嘶,马车稳稳当当在一处幽静的别院前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将脚凳放下,恭敬的对车内的容迟道:“王爷,到了。”
容迟起身,走下了马车,一旁的小厮连忙撑开伞,为他遮挡头顶的阳光。容迟朝车内伸出手,过了一会儿,一只素白的手搭在他的掌中。
就着容迟的力道,姜雁回从车内探出了身体,她抬了抬眸,看着眼前的别院,略有些惊讶。原本她以为容迟会将阿兰关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处清幽之地。
四周草木葱兰,繁花盛开,正是一天里日头最厉害的时候,太阳烘烤着大地,热气蒸腾的人有些脑袋发晕,她只是站了一会儿,额前便出了一层薄汗。
容迟扶着她,走到檐下的清凉之处。杨烁前去叩门,两扇门应声而开,杨烁拿出令牌在那人眼前一晃,那人瞧了瞧,又瞧了瞧容迟,怔住,连忙让开一条路来。
容迟淡声道:“一炷香的时间。”
姜雁回点了点头,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朝着院内走去。院外已是清幽至极,院内更是别有洞天,抬眼望去花/径蜿蜒曲折,亭台楼阁错落,清池交叠,上下的落差引出一道飞瀑,清澈的水流冲击而下,不断刷洗着嶙峋怪石。
微风送来浓烈的清香,越往幽径深处走去,香气越浓。
花/径的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忽现一方小庭院,庭院中,一颗榕树如同擎天巨伞,遮出一片阴凉。树下,一方圆形石桌前坐着一名白衣男子,长发高高束起,其余发丝尽披在脑后,只是一个背影,便叫姜雁回呆住了。
男子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她,不由得弯了弯眉眼,笑了。
姜雁回低声喃喃:“阿兰……”
阿兰,或者应该说,赵翎,听见这个称呼时,眼底的光微微闪了一下,他说:“雁回,你来了。”
“容迟说,你的真名唤作赵翎。”姜雁回快步走到他面前,眼神紧紧盯着他,心中甚至有点小期待,企盼他否决落这个答案。
赵翎正在煮茶,闻言,他的动作一顿,继而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拎起茶壶,往杯中注水。
“对,赵翎是我的真名,我男扮女装,苦心孤诣经营六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大仇得报。”
“如此说来,我爹他……”
“相爷他什么知道,六年前,你将重伤的我带进相府,大夫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