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就针扎一下,不至于吧!”
我一下清醒过来,只见刚才那位护士正在我面前给我扎静脉针,刺痛是因为针的缘故。我又转头往四周一看,只见四周依然是人满为患,输液大厅全是输液的病人,我面前也并没有什么小女孩之类的。
原来刚才我是无意中睡着了,做了一个梦而已。不过这梦也太真实了点。
护士给我扎好静脉针后,我就静静躺在床上看着墙上的电视发神,不敢再重新睡着了,怕又做刚才的梦。药液点点滴滴的进入我的血管,之前在那些所到之处的一幕幕经历也点点滴滴的回放在我的脑海。
医生给我开的三瓶静脉注射的药水很管用,几瓶输完后,我肚子里已没有先前那样翻江倒海了,好了许多。当然,输一次是不够的,医生说了像这种情况一个疗程都要三天,每天都要输一次。于是后面两天我都到二医院来输液,三天输完后,我基本上已经完全没什么大碍了,不过我心有余悸,之前在平乐古镇一晚上拉近十次的肚子让我怕了,于是我主动找医生又续了两天的液,再多输了两天巩固一下疗效。然后我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输液这几天我每天的饮食都不敢吃重口味,还是以稀饭和易于消化的食物为主。全部症状都好了后,液也没输了,但身体还是稍有点虚,于是我也暂没继续踏上旅途,就在家里多休息一下。
这期间我把在西来古镇那古榕树边的河水里得来的那个万字符块拿出来仔细看过,我发现那个装着万字符块的盒子其实并不是玻璃的,而是一种像玻璃但比玻璃更加晶莹剔透的透明物质,盒子是上下两半扣在一起把万字符包在里面的,一遇到有阳光照在盒子上的话,盒子便反射出很强烈的阳光。我便怀疑当时在那河边看见河水下的小女孩弹古琴,应该又是这万字符块所投影出来的影像,也许是这个万字符块在很久以前的古代正好录下了一个小女孩在弹琴的景象,然后正巧那天由于天气合适,这盒子在阳光和河水的反射折射等诸多机缘巧合影响下,正好就把曾经录下来的场景投射出来了,又正好让我看到了。
第十一天上,我有点无聊了,看看自己身体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于是给飞哥打了个电话,请他吃吃饭,顺便跟他聊聊我外出时的遭遇。约飞哥,正好飞哥说他这天没上班,于是我们又在一号桥头见面,依然是我开车去接上飞哥。
飞哥的手都好多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但已经结痂了,我问飞哥想吃点啥,要不要又去吃火锅。
飞哥立马说:“算了,这回我要忌一下嘴了,上次吃得倒高兴,结果后来手上的伤口就发炎肿胀变严重了,去医院找医生换药的时候,医生再三告诫尽量不要吃火锅那些麻辣的,后来我就一直吃得比较清淡,这样才好成今天这样的。”
我一听心里面就笑了,实际上我是逗飞哥的,其实我自己明明也是肠病初愈,怎么可能去吃火锅嘛,除非又想拉肚子了差不多。
我笑着对飞哥说:“飞哥,火锅那些确实不要经常吃,太辣太油了,我前不久也在拉肚子一直输液,前几天才康复,干脆今天我们去吃中餐算了,我请飞哥去吃苍蝇馆子。”苍蝇馆子是四川人尤其是蓉城这里的人对那些环境档次都不高的小饭馆的戏称,因为这些小饭馆大多都开在小街小巷或者路边的平房里,环境很普通,经常是食客一边吃着饭菜,还需要一边用手挥赶着饭桌上飞来飞去的苍蝇,特别是夏天时这种现象很普遍,但是蓉城人却并不排斥这样的吃法,许多苍蝇馆子并不因为这些有限的条件而门庭冷落,反而倒是有很多人气,原因之一是这些小馆子做的菜的味道往往是地道老蓉城的口味,很受蓉城本地人的喜爱,原因之二便是蓉城人有一种吃热闹的情怀,喜欢三三两两或三五成群的坐在人比较多的街头路边吃饭喝酒,而许多苍蝇馆子因为店面不大的原因,常常都会把饭桌摆到店门外的街沿上和路边,这正好迎合了蓉城人的这种喜爱和情怀,而原因之三便是这些馆子相比起那些高档的饭店酒楼来说,饭菜的价格非常便宜,用不多的钱就能在这些地方吃好吃饱吃爽。在我小时候,蓉城遍街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小饭馆,那时候的蓉城外地人不多,整个城市几乎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为主,不过后来随着经济发展和城市变迁,蓉城一步步成了国际性的大都市,外地人、外省人、外国人都越来越多,相反,蓉城本地的老蓉城人有的出国移民了,有的去了北上广,更多的是生老病死,反而到现在已所剩不多,只占这个城市平时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左右了,经常走到超市地铁之类的公共场所里耳边听到的旁边路人的说话声都不是蓉城本地方言,而蓉城也延续了它从古至今的一个特色,保持着一个移民城市的特点,能听到或见到同自己一样的老蓉城人概率都比较低了。所以,今天的蓉城虽然到处都是高档酒楼和餐厅,但许多从小到大土生土长的老蓉城本地人有时候还是会专门去一些有历史的苍蝇馆子,不光是吃一种味道,还是吃一种回忆的情怀,正因为这样,从另一方面来说,“苍蝇馆子”实际上也是蓉城人对这些饭馆的爱称。
飞哥一脸戏谑的看着我,说:“牛前进啊牛前进,我今天才知道你有好抠,当哥的好不容易吃你一顿饭,你就招待当哥的去苍蝇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