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小莫离开那处树林之后,又独自行走了十数里,终于在这一片荒野之中看见了一条官道,他又沿着官道一路走去,在日上三竿之前,总算是到了最近的一个小镇。
亡小莫也不知此时是自己夜战张老大等人之后的几天,反正他觉得不是第二天,因为他身上的伤全然好了,便是连腿上透体而过的箭创也没有留下痕迹。
他来到小镇之中,寻了一处客栈,这一次客栈中倒是挺多人,不过这里的人大多都是些普通的乡绅富户。年轻的文人,轻浮的公子,浮于表象的中年大叔,装模作样的、卖弄风雅的有钱老爷,不一而足。
“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亡小莫刚一走进客栈,一旁眼尖的店小二便迎了上来。
“住店!上房。”亡小莫说着伸手在怀中一摸,掏出一些银钱来,他将手中的银钱往店小二一扔,店小二麻溜儿地接住,他瞧了手中的银钱一眼,然后对亡小莫说道:
“客官随我这边来!”
亡小莫点了点头,随后与店小二一道往二楼走去。在他走向二楼之时,客栈中的那些人却对他这个陌生来客一点儿也不关心,仍旧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自己的话题。
“诶,王老爷,你家今年地租收得如何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对着另一个同样老的衣着光鲜的人问道。
“差不多了,收上来八成了,明年我的吃穿是可以不用愁了!”那个王老夜轻松的笑着。
“还是你好啊,我家地租到如今也才收上来三成,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那片地儿害了虫,佃户们种出来的粮食都亏了,如今一个个求着我放宽松,希望可以明年再交租金。”说道这里,那个问话的老头不禁苦着一张脸道:“可是我也要考钱生活呀,他们不把租金交给我,我明年就得吃土啦,唉!这老天爷真是作弄人呀!”
说罢他一边捶着胸脯,一边摇晃着脑袋,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
“田老弟,你就知足吧!如今咱们北方都被蒙人掌管,官府也换了蒙人的官府,现在大家手里的田地都还是自己的,咱们还可以享几天好日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蒙人何时会将咱们手中的田地抢走,倒时呀,唉!”王老爷说着摇了摇头,脸上一片愁云惨淡。
“嘘!”姓田的那人听了他这话,连忙用手肘捅了捅王老爷的腰际,细语提醒道:“你这话可说不得,小心掉脑袋!”
说完他还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老爷听了他的提醒,神色立马便是一紧,他偷偷瞧了瞧客栈中的众人,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哈哈一笑道:“田老弟,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哦对了!你是不是问我最近隔壁周老爷家为什么这么大动静来着?”
“对对对!就是这事儿!”田姓老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回应。
“这事呀,容我与你细说,听说他家要嫁女,为了找一位乘龙快婿,所以……”
这些仅是客栈众多谈话中的一题,还有谈什么诗词,谈官府又发布了什么告示等等,只要在人多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总是少不了。
至于初到客栈的亡小莫,他心中是万法不侵,双耳是片语不沾。赶了一上午的路,亡小莫此刻只想到房中洗个澡,然后再好好体会一番夜战张老大时领悟的合剑境界,以便提升自己的实力。
“客官,这是您的房间,请问客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小二将亡小莫带到二楼的一间房外,递给他一把钥匙,然后又恭声问道。
“给我准备热汤,记得放上些花瓣。”亡小莫对他吩咐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店小二应罢转身而去。
店小二走后,亡小莫拿着钥匙打开房间的门,进去后他又将房门上栓,然后来到床沿边坐下。想了想,他再次取出那个自称地脏菩萨的怪人送给他的书册,封面之上三个大字是汉字不错,但是他翻开书页,里面书写的字却不是他熟识的汉字。
他又回想了一遍怪人送书时说的那番话:“你这无知小辈现在连真假都分不清,着实愚蠢,我且送你一物,希望你能好好利用,去吧!”
这话究竟何解?亡小莫坐在床沿皱眉苦思,为什么他会说自己不知真假?什么真,什么假?亡小莫想不通。
这时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亡小莫思绪被打断。紧着脚步声一止,接着房门“笃笃笃!”被敲响。
“谁!”亡小莫问道。
“客官,是我!”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为了让里面的亡小莫知道自己来此的用意,好为自己开门,他又解释了一句:“我给您送热汤来了。”
听到这里,亡小莫将手中书册收起,然后起身来到房门处,他撤去门栓,将门打开之后,果见店小二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站在外面,脸上略有细密的汗水,显是有些吃力。
亡小莫看了店小二一眼,随后转身回到屋中,并且说道:“进来吧!”
店小二提着手中的热汤,两边肩膀左高右低,他走进屋中寻到一扇屏风后,那里有一个大浴桶,在倒水的哗哗声中,他咧着嘴对亡小莫说道:
“客官,下面还有三桶,您先别栓门,我一会儿就给您弄妥当!”
“嗯。”亡小莫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客官看模样不像本地人吧!”店小二没话找话的对亡小莫:“不知客官是途经本镇还是打算在此落根?”
亡小莫没有回答,他从背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