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儿!?”曹向明倒是急了,匆忙追了出去,卢清影不知道,他却明白这个儿子特别要强,是受不了委屈刺激的,要是曹秉辉再想不开,他们夫妻上哪儿买后悔药去!
卢清影一巴掌打跑了儿子,心里也是不忍的,可看着丈夫去追儿子,心里更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子从小和父亲最亲近,非常非常崇拜父亲,她本来是当作理所当然是很欣慰的,可想到儿子之前说外面人叫曹向明休妻的话,她总是害怕忍不住多想的……
曹向明生怕曹秉辉冲动中再想不开,可怕什么就来什么,曹秉辉还真就往后花园跑,想到后花园那个危险的池塘,曹向明边追边心里埋怨卢清影,他早说要填了那池塘,卢清影偏要留着,说好看,好看有什么用,有儿子重要吗?
“辉儿你冷静点,你……你还想不想和夏家再接连理了?!”曹向明年纪大跑不过曹秉辉,只能吼上一嗓子。
还真管用,曹秉辉犹犹豫豫的慢下来,不一会儿就站住了。
曹向明没空再想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他紧上前几步,抓住儿子的衣袖再不松开,不能让儿子出事的!
“爹,您能再帮我吗?”却是曹秉辉先小声开口道。
曹向明看儿子右脸明显的红印,心疼得厉害,妻子下手也太过了,不过就是孩子气的说了一句,动手做什么,小孩子冲动起来有口无心的,你看儿子不是还最依赖他吗?
“爹娘其实已经去过夏家赔礼道歉了,要不是那武家媳妇,现在夏家和曹家肯定还是亲家,夏家就没想着把这件事闹上公堂……”曹向明也承认是他不小心惹到了卫王,可他交的那个笔友自称是寡妇,他连她长什么样都不想知道,卫王却还怀疑他,脑子也是有毛病。
曹秉辉眼中再闪现希望:爹,您能再帮我写首诗吗?我想送给夏三姑娘道歉,只要她不怪我了,她爹爹兄长那儿我怎么陪罪都好说。”
走夏家姑娘的路子?这是个好法子……前提是夏百合的芯子没换,“辉儿,要不你自己写,这样更有诚意?”
“爹……”曹秉辉流泪了,“您以为我不想向她写一千一万封道歉的信,可我有那个本事吗?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爹,普天之下只有你有那才华,只有你的文章能让人一见便动容,儿子不才,不配做天下第一才子的儿子……”
“好了好了,爹帮你,这么大的人还说哭就哭了,赶快回屋,科考你总要亲自考的。”曹向明亲自把曹秉辉送回屋,交代少爷身边的小厮婆子好生伺候不许离开,才走人。
说起来曹家自出了个武家媳妇,卢清影就开始重整底下人,可她也未免太草木皆兵了,瞧谁都像是武家媳妇第二,曹家的下人两天的时间就让她免了一大半,结果呢,曹秉辉身边都没人跟着,这要万一有什么……
曹向明对唯一的儿子是从心里重视疼爱的,他更知道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曹秉辉太残酷了,他是谁,他背后站的是足有上下五千年历史的文坛巨匠,那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挑战的吗?别说曹秉辉,你就是把天佑王朝所有读书人都绑在一起,也超越不了的。
所以大家为什么非要为难他的孩子,一定要曹秉辉也有惊世之才才能算是曹向明的儿子,他的儿子用别人来算是吗?
还有他的妻子,他就想一夫一妻,讨厌找上门的脑残粉,他妻子捍卫自家的完整有什么错?
“辉儿怎么样了?”一见曹向明回来,卢清影忙问道。
“没事,我把他劝住了,”曹向明伸手把妻子鬓间的一丝乱发给她整理好,“你也别对辉儿要求太严了,这孩子平时压力就很大,心里很苦的,外面的人一听说他是我的儿子,马上就问他有什么大作,他用心写上一首诗,总被人评得体无完肤,外人如此,家里我们还是对他更宽容些吧。”
“玉不琢不成器,老爷你和我说过,你六岁时就能写出鹅鹅鹅的绝句,辉儿是不如你,所以他更要努力,你看,他现在不偶尔也能写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好诗来了?老爷,妾身知道你是古往今来最出色的一人,妾身独占你引得多少人妒恨的要命,我们的儿子要不能继承你的才干,我和辉儿都不知要被外面人如何啐骂呢!”
卢清影的教子观念与曹向明是不同的,但她也有她的压力和道理。
“……”曹向明想给自己一耳光,他年轻时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别说外人的一句话,就是一个不重视他的眼神他都受不了,记得的那些诗词歌赋不要钱似的砸砸砸,他为什么不省着点。
要是年轻时能沉住气收敛些,不当什么天下第一才子,当个前十名也够他受用终身了,他还会做玻璃镜子会新式记账法,当上尚书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还有何不满足,干什么一首接一首用在无关紧要的地方,给妻子找麻烦,给儿子添压力!
曹向明在心里发誓,他再帮儿子写一首诗,求得夏家的原谅,从此以后他就再不写了,让世人逐渐淡忘他的才能,这样慢慢慢慢的,别人也不会非高标准要求他的儿子了。
“老爷,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世人都同情我们老爷,你再写一出戏吧,你当年编写的白蛇传,梁祝感动了全天下的人,你再写一首,让天下人都知道妾身是无辜的,让夏家不敢退了这门亲事,好不好?”
卢清影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办法真好,想当年她养在深闺,是怎么知道天下第一才子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