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脑海中闪过当日恨苍生威逼自己的画面,惊骇道:“云气…莫非又是四神云气图?”
祢衡蹒跚踱步,死死盯住地上的字,面容阴晴不定,半响之后,喃喃自语道:“莫非魔教有了四神云气图的下落!”
云毅见阮姝、恨苍生、崇云真人与徐公子、乃至祢衡都对这四神云气图朝思暮想,不由暗自诧异。
他在通天峰半载多,已经知道癫不乱口中的‘四神云气图’是凭空杜撰,子虚乌有的事情,如今再见到祢衡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更加想不明白,这些人具已是天陆上盛名在外的高手,即使是真银珠宝也不屑一顾,却为何对一张图觊觎如此。
不由嘀咕道:“听起来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还能是藏宝图不成?”
祢衡回过神来,徐徐道:“区区藏宝图算什么,就是灵帝老儿拿半壁江山来换,都未必能换到!”
云毅听得心中震惊无比,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却有些不相信一幅画竟能贵重如此,竟比中原的山河社稷还要重要。
祢衡见他的模样,嘿嘿道:“若非如此,蜀山的崇云真人能还没辨别真伪,就大老远的眼巴巴跑到西凉?”他有意吊吊云毅胃口,坐在竹椅上,自斟自酌一壶庐山云雾。
云毅心知他是在故意卖关子,可忍不住心痒难耐,毕竟为了这张图,自己差点小命都没了。他当即坐到祢衡对面,将他喝完的茶杯斟满,道:“您老说与小子听听,让我涨涨见识。”
祢衡哈哈一笑道:“说到见识,我且问你,你可知春秋战国时期,哪个门派最怪?”
以云毅的学问,只知春秋战国时期,有十大宗门,以儒与道为首,其下尚有阴阳家、法家、墨家、兵家、名家、农家、纵横家以及小说家,号称天陆十大宗流,地位堪比现如今的儒门四大世家与道门五大流派。
时移世易,阴阳家如今衍变成道门五大流派之一的玄机岛,法家则并入儒门!墨家他亦隐有耳闻,乃是汝南神兵谷一脉,不过声势却大不如前。
至于兵家与小说家,则合并于当今王室,相传历代撰写史书的太史公便是小说家之人,素以‘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享誉于世。
名家与农家则尚有传承,名家的水镜先生隐居襄阳玉溪山,农家的华青囊则隐居荆州神农顶。至于纵横家则早已消亡。
想到这里,云毅灵光一闪道:“莫不是农家?华青囊号称神农老怪,乃是九怪里五绝中的木绝,听说他治病救人都要用毒药。俗话说物以类聚,其人古怪如此,先辈宗门应该也是一路货色!”
祢衡哈哈一笑道:“那老怪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是药三分毒’的医理,他不服气,救人就偏要用毒,说什么‘是毒三分药’,确实也是一个怪人。”
“不过这其中最怪的,乃是诸子百家中的纵横家!”
云毅心中暗笑,祢衡号称九怪之首,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怪人。不过这话他可没说出来,顺着祢衡的话道:“纵横家……苏秦张仪?”
祢衡向竹椅后一靠,望着碧水蓝天,悠悠道:“这便是怪的地方。春秋战国,乱世纷纷。各派诸流皆并起于世,多少各宗的掌门首座,争先恐后的宣扬信仰,广纳门众,”
“可这其中唯有纵横家人丁单薄,寥寥几名弟子,却无一不是人中龙凤,短短百年间,便已是当世是十大宗流之一,可最奇怪的是,这个门派的宗主,竟谁也没见过。”
“十大宗流中,哪派的掌门不是威名赫赫之辈,凭借自身的通天绝学发扬门派!可唯独纵横家这个流派,名声威望竟都是徒子徒孙打出来的,至于他们的掌门玄微子,更是隐居云梦山,为世人所不识!”
云毅不解道:“可这和四神云气图有什么关系?”
祢衡瞪了眼云毅道:“你急什么,我这刚要说呢!传说这个玄微子就隐居在云梦山天书崖。因为此地山岚雾霭,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变化,便已云梦为名。”
云毅点点头,插口道:“这倒和四神云气图沾点边了,起码有个云字了。”
祢衡继续道:“苏秦张仪这些做徒弟的委实已经是当时天陆的顶尖高手了,师父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所谓英雄惜英雄,名士交名士。相传十大宗流中就有数位掌门联袂拜访云梦山,却连玄微子的面都没见到!”
云毅好奇道:“这是为何?难道是因为这些人不请自来,玄微子闭门拒客不成?”
祢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叹气道:“是就好了!准确的说,这些人没见到玄微子的面,却看到了玄微子的影!这些掌门在云海之巅,竟看到了玄微子练功的身影!”
云毅伸个懒腰,索然无味道:“不过是个老道士练功,有什么惊奇的。”
祢衡突然问道:“你见过龙和凤凰吗?”
云毅差点才板凳上摔下来,惊道:“你说什么?”
祢衡自顾自的说道:“岂止龙和凤凰,还有白虎、玄武!这些掌门在登上云海之巅后,就见远方天际龙腾凤舞,虎啸玄吟。动辄天地的奇象中,玄微子练功的身影若隐若现。”
云毅咽了一口唾沫,就听祢衡又继续道:“那些掌门看的是瞠目结舌,却又不敢打扰。因为玄微子练功之时,云海碧落中,罡风横卷,九幽颤抖,整片云梦山如陷末日灾劫,玄微子举手投足间竟有移山倒海之能!”
云毅迟疑道:“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