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云:“匡义大可不必担心,我见侯爷乃是英明之主。心深且多智,定不会轻易听信他人谗言的。”蔡云道:“话虽如此,然而福亮之流每日蛊惑,长此以往,主公定会生疑心。”夜七想了想道:“此事也不难。我教你一个法子权且一试。你回自己才德浅薄,请侯爷解除长史一职。并表彰福亮功绩,让其子福皇代你之位为长史。侯爷内心疑惑,定不会采纳。反会派人细查。你可再令家人奴仆守府不出。福亮得知,定会上报言你有谋反迹象。侯爷料你行事谨慎,若真谋反,一定不会如此鲁莽,必会派卧底进你府中详查。你可假装不知,将其收入府中。待其查清之后,回报侯爷,知你忠义之心。其后必定再也不会相信他人言你谋反的蛊惑了。”
蔡云闻言大喜,起身谢曰:“多谢宗行者指点迷津。云感激不尽。他日若有难处,云当全力相助。”夜七笑道:“成也不成,我也不敢保证。行事时还需小心谨慎为妙。”蔡云笑曰:“这个我自然知道,多谢程兄提醒。蔡某就此别过,事成之后必定会登门拜谢。”言讫出门而去。
却说辛望闻夜七拒婚,黯然神伤,万念俱灰。在窗前对镜长叹:“与其这般每夜受心痛折磨而死,倒不如一死方休。也免去这绵绵不尽的痛苦。”原来她以为程夜七并未真的将其治愈,故而会如此感叹。又见窗外树木萧条黄叶遍地,愈发悲伤,忽感人生了无生趣,生活索然无味。一时竟难以释怀,竟悬一白绫,上吊身亡。鸣凤发现时,辛望早已断气。
辛扶闻知女儿上吊而死,悲痛欲绝,遂迁怒程夜七:“我敬你是英雄,你却将望儿逼死,可恨,可恨!”众人见扶失态大哭,皆不敢劝。扶大呼:“你取走’当阳’,却将‘苦海’留与望儿。如此行径,岂是英雄所为?”福皇不解其意,问其父。福亮曰:“‘当阳’乃是当阳剑,乃是如日中天之意,喻指名声。‘苦海’乃是苦海灯,隐喻绵绵无绝期的痛苦。大哥是在为女儿鸣不平。”
储懿曰:“程夜七本是十六国通缉要犯,冷血无情、罪大恶极,现又害死大小姐。主公何不下令斩杀。”扶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问道:“你说他是十六国通缉要犯,可有证据?”懿不再言语。扶曰:“程夜七对夏城有恩,我岂能因私废公。”
忽有人来报:“申宝、冯真二人被杀。”福亮闻言大吃一惊:“此二人乃我得力助将,何人如此大胆,竟将二人斩杀?”那人曰:“杀此二人者便是被宗行者程夜七降服的那名喷火童子。”亮闻言大怒:“程夜七纵徒行凶,无法无天!”扶问:“他为何要杀此二人?”那人答:“喷火童子见到两位将军,便用火箭将他们烧成了灰烬,原因不明。”扶闻言默然不语。储懿道:“主公,你还在犹豫什么,下令吧。”扶沉思良久,方曰:“各位退下吧,容我三思。”
程夜七送走蔡云。龙吟月从外归来。夜七问其有何收获。吟月道:“我已查清,摘青藤果的那两人原是福亮部下申宝、冯真二人所为。此二人欲寻一买主卖个高价,但却被几个妖怪抢走。那八个青藤果也不知去向。”夜七云:“这九枚果子聚在一起定是威力无穷,幸好这二人漏掉了一枚。”沉思片刻,忽道:“不好,你师弟可知道此事?”吟月道:“我怕他鲁莽行事,不曾告与他知。”夜七心下稍安,忽见乌玄九黑着脸走进屋来。进屋便跪地道:“师父,弟子杀了仇人申宝、冯真。”夜七叹曰:“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你起来吧。这二人固然死不足惜,只是你杀了这两人,我们就很难查出这背后的真相了。”玄九道:“弟子鲁莽了。”
正说着,周宸忽然慌张闯入门来,大呼:“驭天啊,大事不好了。大小姐因你拒婚,上吊自尽了。主公盛怒,恐要杀你。你赶紧走吧。”三人闻言皆大吃一惊。夜七悲痛道:“她为何竟如此想不开?”宸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当下之急,你们三人应尽快离开。”夜七道:“中正不必担忧,我自有思量。”宸道:“我不便在此久留,驭天千万小心。”周宸说完匆匆离开。
夜七云:“看来,夏城即将有大事发生。”却对辛望之死只字不提,也并没有过度的表现出伤心愧疚的神色,仿佛辛望之死跟他没什么关系一般。吟月、玄九两人皆唏嘘不已。吟月暗思:“师父当真心如铁石,冷血无情?”玄九却在想:“师父言我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然我只为复仇。今师父杀人于无形,却无丝毫悔过之心。比我更甚!只可惜了那辛家大小姐一往情深,真是可怜。”原来这乌玄九自从戴上两仪圈后,受两仪圈内阴阳二气的影响,善心萌发,恶性也逐渐消除。今日知辛望身死,开始为她鸣不平来。
吟月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师父,辛望死了,你不伤心?”夜七道:“事已至此,伤心何用。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去解决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吟月,你去辛望的房间里取回苦海灯。玄九,你用地行之术潜入侯府陈尸处,将辛望的尸体盗出。完事后在城外的东野田汇合。”两人闻言皆大吃一惊。玄九道:“师父,人都死了,还要盗尸,这未免?”夜七云:“辛望乃是至阴至柔之人,死后灵魂不散。若还魂及时,或有可救。”吟月道:“我闻人死后,魂魄被招入冥界,师父如何施救?”夜七道:“至阴至柔之人,死后七日内灵魂在天地间游荡,日伏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