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枝曰:“姐姐虽杀人甚多,但大多都是奸邪之辈。还望先生网开一面。饶他不死。”程夜七不理,直接绕开兰枝,上前去杀木美画。枝忽然从后面抱住夜七的大腿道:“先生若非要杀姐姐不可,那连枝儿也一起杀了吧。”夜七没料到兰枝与木美画如此交厚,颇感意外。于是道:“让我放了她也可以,不过她须救得我徒儿龙吟月的性命。一命换一命。若不然,她非死不可。”
枝忙道:“令徒怎么啦?”夜七道:“她身中奇毒,危在旦夕。”枝曰:“水月公子有所不知,姐姐虽能遍施奇毒,但解毒之术并不高明。枝儿不才,愿替姐姐斗胆一试。若救不了令徒,水月先生尽管拿了我的性命便是。”夜七讶然:“你会解毒?”美画冷笑曰:“天下还有这样的逻辑:会放毒的人一定能解毒,不下毒的人一定解不了毒。照这么说来,那医生个个是杀手了。会救人要先学会怎么杀人。”兰枝忙推了推她。美画顿了一下,接着道:“天下奇毒,我妹无不能解,你莫要小瞧于人。”夜七心内暗喜,但脸上却面无表情的道:“如此便请兰姑娘与在下走一遭,事不宜迟。”
美画担心夜七会杀了兰枝,便要求同行。枝却坚决要求她在原地疗伤。美画无奈,在枝的耳边低语道:“宗行者乃是奸诈之徒,妹妹切不可轻信此人,危急关头保命要紧。”枝微笑点头。随后便随夜七而去。夜七在前方踩着苦行鹰低飞领路,枝御空飞行,并不需借助他物。夜七命苦行鹰缓慢飞行,以免兰枝跟的太吃力。
快到目的地时,夜七急令苦行鹰降落。身后的兰枝不知发生了何事,也急停降落。正要开口询问,却被夜七制止。循着夜七所指的方向望去,见玄、草、义、珏四人围坐在一起,旁边站着李玘、黄干。看情形,瓜山派四名弟子已被黄干师徒两人制服。刘奇艺的身体被扔到一边。龙吟月躺在一边一动不动,生死未卜。李垚坐在她的旁边,神色凝重。
黄干打开抢来的黑色包裹,见里面是一尊铜炉,细看之下讶然道:“这就是瓜山派的奇宝,怎么会如此的不起眼。”李玘道:“此宝乃是天降,自然与众不同。恭喜师父得到至宝。”志玄恨道:“你夺了宝物又如何,现在四周都是尖山派和圣女教的人。你未必能走的出去。”干仰天大笑,曰:“十几年后,我黄干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珏曰:“做你的清秋大梦吧,老匹夫!”干大怒,喝曰:“一个黄毛丫头也敢放肆。李玘,把她的鼻子割下来。”李玘略显为难,道:“师父,不妥吧?”干脸色一沉道:“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玘无奈,只得从地上捡起一把剑。李垚叹息不止。
史珏吓的花容失色。张志玄起身道:“你也是江湖前辈,为老不尊,竟与晚辈计较。心胸何至狭隘如此!”干冷笑曰:“你们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宝物落入我黄干之手。李玘,杀了他们。”李玘犹豫不决时,程夜七身边的兰枝早已难以忍受,一声娇叱,跃出喝道:“既已得宝物,何必再乱伤人命?”
干视之,见出言之人乃是一名少女,遂不以为意。乃曰:“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你不怕死么?”枝笑曰:“我一野丫头尚知人世善恶、礼义廉耻,前辈年过半百,莫非不知?”干内心暗思:“既要杀她,何必多费唇舌。”一念起时,便已出手。枝早有提防,手中的兰芯剑光芒大盛。干本想夺走她手中之剑,却被其剑锋所伤。急速后跃,见掌中有血,五指险些被斩,心内暗惊。黄干擅使掌法,自创的“凌空掌”也曾独步一时,并不喜使用兵器。无奈兰枝手中的兰芯剑剑锋太厉,压制了凌空掌的威力。
干输了一着,乃问:“你是何人?”枝曰:“圣女教兰枝。”干又问:“手中是何兵器?”枝曰:“兰芯剑,乃是上古铸剑师高风取陨石所铸。铸成后取千年兰芯为其精魄,并在清幽谷深埋千年,汲取万物清华之气。”干闻言大惊,道:“高风已故多年,此剑从何人手中得之?”枝答:“高风之徒鬼木。”高风乃是一名精灵铸剑师,在世上活了上千年之久,铸成名剑无数,在整个中土世界都颇有名望。后收徒鬼木,将毕生所学传授于此人。
众人见兰枝有问必答,并无防范之心,不禁愕然。夜七知其身为兰仙,入世未深,不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故而如此。黄干暗思:“此女竟与当世闻名的铸剑师鬼木相交,难怪有恃无恐。待我先拿住他,再做区处。”干寻思间,枝已挺剑而上。干轻轻的向后跃开。枝落地后挑剑刺去,干不躲闪。众人正惊疑间,忽见枝手中之剑仿佛刺中了一个无形的屏障一般,在离干胸前几寸的地方被一股力量反震。枝吃了一惊,挥剑四周乱砍了一气,皆被一股力量反弹而回。低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画圈之内,里面画了几个奇特的符号,并滴有几滴鲜血。枝知道中计,后悔不已。原来黄干在与兰枝交谈期间,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些符号,用手上的鲜血下咒。布了一个困阵困住了兰枝。
张志玄等人知道兰枝被困阵困住,但并不识得此困阵。程夜七细心观之,知其为“滴血魔圈困仙阵”,内解极难,外解极易。黄干见兰枝被困,大笑曰:“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又怒视李玘道:“你为何还不动手!”玘无奈,正要举剑杀瓜山派弟子,忽见一紫光闪过,手中之剑断为两截。夜七从草丛中跃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