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但只一眼,她就不动了。
视频里的舒笑不正常。
拍摄的环境有些幽暗,并看不清是在什么地方,只能知道那大概也是个房间。
唯一能看清的,是在画面正中的一张床,舒笑如她般也被禁锢住了。他的双手被分开至极致,扣在了床的两端,□□的胴/体在床上扭动着,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声音。
画面不堪,她的眼里却只剩下他难受挣扎的模样,一颗心顿时被揪了起来,然而下一刻,画面的阴影处突然动了起来——有手缓缓伸出,向着床上的男子,不只是一双,无数双手瞬间将她撕成了碎片。
路暖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看着那些人的手抚上舒笑,听着那些人发出嘲弄猥/亵的声音,像在分享玩具一样,把他分成了几瓣。最后,她只能记住舒笑涨红扭曲的脸,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她再也忍受不了,偏过头猛烈的挣扎起来,纤细的手腕在椅子和手铐上撞击摩擦,骨头仿佛都要撞断,但她已全然感受不到。
顾海成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样?这个视频还是我拍的,就是在这儿,就是这个手铐。”
什……什么意思?就是……在这儿?
路暖不自觉的停止了挣扎,颤抖着反手抚上冰冷又刺痛的环扣……是这个吗?
刚刚画面里一闪而过的,禁锢着他,让他落入地狱苦苦不得逃脱的,就是现在她手上的这个?
她浑身冰冷,只有手腕处如燎原般燃烧,火辣辣的刺痛着神经。
路暖完全停止了动作,低着头,任由泪珠如水滴般一颗一颗的垂直掉落,泪落无声,她却分明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有多久没哭过了呢?是了,自从伊一一岁多时发高烧半夜送进医院,她就告诉自己,眼泪没有用。但是现在,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忍不住就回想起这些日子看到、提到顾海成时他的反应,她为什么没有再在意一点他的反常,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视、心安理得的装作看不见他眼底的仇恨和痛苦。她为什么……没有再对他温柔和有耐心一点?
她想见他,想抱住他,想给他温暖,告诉他……
她紧紧的咬住嘴唇,抽噎着强迫自己停下浑身的颤抖,等确认暂时平静后才缓慢的开口:“顾海成,你难道不是爱舒笑的吗?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她抬起头,在黑暗中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熟悉的脸在电视机微弱的光线下晦暗不明。从始至终,他都保持着冰冷残酷的神情,几年前他分明还经常生气、无奈,甚至和他们说着无聊的冷笑话,而现在,他似乎连笑都不会了。
不,他的嘴脸勾了起来,不怀好意中又带了一丝自嘲:“我当然爱他,不爱他的话怎么会这么大费周章,让他知道没人会愿意接受这样的他,除了我。”
路暖瞪大了眼睛,对他的论调难以置信:“你是疯子吗?你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居然是为了让舒笑回到你身边?”
这实在太可笑了,她眼中尚含着泪珠,竟真的就笑出了声:“顾海成,你太可怜了,你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还期待舒笑什么呢?想要他回到你身边,想他回心转意,想他继续爱你吗?你别做梦了!舒笑绝不可能再接受你!有些选择没有回头路,踏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听了这段话,顾海成第一次失控起来,回答的声音里还带着愤恨:“那为什么你有?你也抛弃了他,你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为什么你回过头,他却一直在你身后?而我只能看着他欣喜若狂的拿到你在美国的地址,看着他马不停蹄的飞去找你,却撞见你在家门口挽着个男人,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回国,凭什么?!舒笑应该是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日本发生的事?不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
他去找过她吗?路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那一晚,她在窗前看到的真的是他。
顾海成见她愣愣的不说话,冷笑道:“路暖,你以为这件事你脱得了关系吗?如果不是因为你,舒笑根本就不可能拒绝我,自然也不会在这件事后,冲动的上门捅了我两刀。”
他指指左胸口的位置,相当靠近心脏,“这里现在还有疤,如果不是光天化日,周围人多,我可能都没命在这里跟你叙旧。”
听到如此消息,路暖脸色丝毫未变。不过也是,她本来就已经惨白了脸,在忽明忽暗下犹如獠鬼般。
“因为故意伤害罪,他进监狱呆了半年。”他看着她平静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缝,终于开心的笑起来,“我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让判了三年的他半年就出来了。这之后他生了场大病,被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有大半年没有出现,一直待在疗养院里。”
“这些你都不知道吧?暖暖,了解了舒笑的这些过去,你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想要了解的过去,没想到是以这样的形式被告知的。
顾海成嘲弄的脸映入她的眼帘,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吗?她回忆起那些年三人的相处,他既不明白舒笑,也不了解她,这样的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