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劈不死的小强居然艰难地翻了个身子,因为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传递信息,传递墨凡决绝的信心和挑衅的空洞的眼神。
滚滚的雷池矗立在云中,被包围在无数朵翻涌的姿色云彩之中,轰隆隆得骇人心神,不断提升的威压,让所有的生灵都忍不住匍匐在地,虔诚地膜拜。
墨凡也万万没想到冰轮玦在吸收天雷之力之后,所散发出来的修复之力竟然强大到这种生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一个时辰而已,就将自己的碎裂的骨头重组,将断裂的筋脉重新连接。
“如果能在那雷池中泡个澡,自己的身体会强大到何种程度?”这是此时墨凡的真实想法,因为他已经上瘾了,如同吸食毒品一般,痛并快乐着,他跟大多数瘾君子的想法一样,希望爽死在雷电的海洋之中。
“啊……!再来,别让凡爷小看你,再来个更大个的。”这一次和先前的挑衅不一样,因为墨凡已经不会说话了,根本张不开嘴,所以他只能在心里呼喊着亢奋着,很希望看到自己的承受能力到底达到了一种怎样的变态程度。
墨凡认为喊出来和在心里念出来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上面那位能听懂,能再体恤他一下,再狠狠地劈他一次就好。
如果说白凰之前看他是妖孽,那么现在对他已经是如面对神灵一般虔诚的尊敬,她觉得这个小子目前所创造的奇迹,已经冲破了她所有自认为很大条的神经。
一滴不知为什么的泪水,滴在如玉的脸颊之上,不是心疼不是感动也不是激动,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她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族孩童掉了一滴泪,可能也是活到目前唯一的一滴眼泪。
隔壁老王是有尊严的,你不能让他看到你是因为他家老婆怀孕了就激动万分,你说你兴奋个什么劲儿?你就不怕自己的老婆也无故怀孕,而且那时隔壁老王也异常兴奋?
这也像目前的墨凡一般,是如此的犯贱,生死当前还敢大放厥词,上面那位又不是没有货,所以墨凡估计是吃饱撑着了,亦或者是被前几道天雷给劈傻了,至少目前连他亲爹都是这么认为的。
一道水桶粗细的紫色雷电,或者说是紫色的瀑布更为恰当,直接将墨凡砸入了地底十多米,骨剑引来的雪水也顺着砸入的坑洞流了进去,一瞬间呲呲做响的蒸汽喷涌而出,像是无数个烟雾弹一起扔进这个一丈多宽的深坑里。
龙卷风停了,自天而降的不光有花草树木,有野兽的尸体,还有种种种种。
天上竟然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就连大雪也突然停了,太阳射出暖洋洋的光线,照得万物生辉,照得妙不可言。
老王家的门关了,就好像今天根本没有客人敲过门,也没人操心他家里的人口是多了还是少了。
就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办了坏事之后自己都会装作毫不知情,就算所有人都明知道是他做的,或者说那个淘气的孩子也明知道所有人都明知道是他做的,他还是会装作毫不知情。
所以一连数日的霰雪停了,怒吼的大风也淡定了,阳光就是护犊子的那个淘气孩子的家长,只是给世人一个表象,就想把之前的那件事给掩盖掉。
能掩盖掉的是大多数人的无知,却不是少数人的恐惧,有人哭了,而且是哭的很丢人的汉子,趴在那个一丈多宽深不见底的坑洞前手足无措,只得抹了再抹粘稠的眼泪鼻涕。
白凰飞速赶到近前仔细扫视完周围的情形,也只是愣了一小会便优雅地挥一挥衣袖,烟雾便不见了,还能听得见热水开锅的声音,咕噜咕噜得泛着气泡,再一招手一坨黑焦炭就飘倒了眼前。
施了清衣法咒,这法咒是每个修仙的女子必须学会的法术,不然以后不好找婆家。面前黑焦炭被洗干净了,如果不是先前自己一直是这个事件的目击证人,连他亲老子也很难认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没有一处肌肉不是翻卷着,也没有一处骨骼不是碎若冰渣,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只是粗略地看上去徒具人型罢了。
唯一让姬百里和白凰二人不解的是,为什么都轰成这样了竟然还存有一丝气息,也不知这口气能吊一炷香,一个时辰,还是一整天?
姬百里和白凰只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让这口气息不要像风中燃着的烛火那般轻易就被湮灭。
墨茹正忙着张罗她和媚儿娘俩的晚饭,突然间的心悸让她不由得愣住了,她很清楚对于修仙者来说,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她已经十几年没有生过病了,所以很容易将刚才的心悸联想到别的方面。
天色已晚,所有的野兽在恢复了正常呼吸之后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它们宁愿今晚饿肚子,也不愿再出去刨食。
野兽妖兽们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今天是和平日,不适合出去溜达,谁如果想提前渡劫,可以去试一下上面那位还有没有余货。
大梧桐树顶,一块柔软的毛皮铺在本就温软舒适的巢窝之中,墨凡躺在毛皮上面一动不动,不光他自己动不了,甚至他老子也动不了他,因为他浑身上下时不时就来几下滋滋的电弧,根本触碰不得。
“我今夜施法看能不能缓一缓他的伤势,他很坚强也很执着或许能熬过这一关,一般渡劫者只要大难不死都能慢慢恢复过来的,你应该对他有信心。”白凰安慰道。
“有劳白凰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