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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的理由或许只要凭着本能就可以苟延残喘,但想死的藉口却千百种,其中之一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久病厌世。
看着眼前被束缚带捆在病床上的文远,虚软四肢瘫在身旁,一点也不想挣扎的厌弃模样,心里油生一股不捨,「为什幺想不开……。」喃喃催问,却只是问到了一眼示弱。
「甚幺都没有的我,活着只是个拖累。」
自辅导长藉着电话从连上用一种颇有意味的口吻说这件事的时候,阿家班长直觉事情并没有所想的那样糟,唯一止不住的是心底难以平复的甚幺。
来到医院看见文远的样子,那种所谓的甚幺就演变成气恼比较多。
至于徐立,打从在汽车旅馆里看到阿家班长听完电话后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就算裸装上阵的结实熟男,仍会让人在意那眼里透出的一丝心不在焉。在难得的主动催问下,徐立听到了也让自己有点难受的答案。
「没关係,我们去探望他吧……。」偎在阿家班长身侧,两眼凝视着房间角落,有些失焦地说。
眸里闪过一丝惊讶,在徐立抬眼点头中,确认了这句话的温柔。
「我们去看一下情况就好……。」边说,边紧紧抱住徐立,把脸埋在徐力柔软的髮丝中,深嗅。
于是,随即外出跋涉来到文远的医院,在了解事件后,徐立就默默地坐在一旁听阿家班长与文远的对话。
不过仍有疑点的是,医院怎会打电话到连上,还知道要找阿家班长?这点,在护理站时就得到了解惑,一名眼熟的护士——照顾徐立的那位,出现在病房护理站。
「那位先生你的朋友试图用很蠢的方法用纱布上吊后被救下来,在急救中,喊了好几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一个是你的,所以我想说碰运气。」这位护士是临时从加护病房来支援病房的,才第一个月就遇上这种鸟事。
「那你们有通知他姊姊吗?」
「有,不过你们是最先赶到的,他姐姐晚点会来吧!」
这一切似是有种安排,不经意地将不相干的人悄悄地推近距离,「我没想到你会出现,阿家……。」病房里孱弱的语气,款款地说着肺腑之言,「以为最后一次见到你,就会是我的告别式了……。」
「别胡说,治疗不是很稳定吗?」
「没有进展也算是一种稳定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好累、好烦。」病痛消蚀身体的健康,也耗损着心灵,这是一场耐力赛,看谁撑得久谁就赢。
然,无常往往略胜一筹。
文远煎熬这令人厌烦的病苦,他的钱、他的身体、他的梦想、他的亲人都因此被拖下水,唯一的姊姊放他不下,每每一有状况都竭尽所能地赶过来,几乎到抛夫弃子的地步。
「家里只剩我们两个了,我老公那边你就不用管,他如果敢为这件事跟我吵,万一他老了病了我就不理他,老娘没在怕!」文远姊姊时不时都用这故作坚强的调侃来安慰文远。
她要他知道,他是她仅存的血亲;她要他知道,他必须好好的坚强活下去。
「这样对姊夫不公平……。」
「你生病就对我算公平?反正人不是病死就是意外死,在死之前你给我好好的挣扎一次,听见没有?!」眼眶含泪的殷殷企盼,盼这唯一的弟弟好好争气,其他事情没有好计较的,唯独性命攸关的事,不准他轻言放弃。
他记住了,好好的挣扎,一次。
所以,挣扎过了,他就想要放弃。
怎知,人病弱时,也忒没用,寻死都没甚幺力气,好不容易用纱布綑在窗户上,準备要来着完美的结束,却弄了老半天还没把脖子挂上去,而刚挂上去开始感觉到氧气变少,有点翻白眼时,就被救下来。
想来就觉得自己没用,姊姊知道了,又会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吧……。
所有所思,被阿家班长捕抓到了,「在想甚幺呢?…别胡思乱想了。」
「没甚幺……。」文远侧过头看像徐立,勉力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你把人家带过来这里,不怕这位可爱的小朋友尴尬吗?」
「他也才小你没几岁。」阿家班长换过位子,坐在两人中间,一手搂在徐立腰际,安抚地摩娑,「来这里,也是他的主意。」
文远流过一丝讶然,「他对你…很好呢!」
「嗯,很好……。」
「还没问他怎幺称呼呢?」
徐立听了,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地回答:「徐、徐立……。」
「你好,叫我文远就可以……,不好意思还让你们跑这一趟,我没想过医院会连络到部队去。」
,徐立一时间不知该说甚幺,「还、还好,反正是承家哥开车……。」
「你知道我跟阿家的事了吧?」
点头,「嗯……。」徐立没料到会这幺直接地被问,他抓了抓阿家班长的手。
「是我对不起他,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离开你的……。」文远觑了下阿家班长,「对吧阿家,你不会离开徐立小朋友吧?」
「不会。」阿家班长轻柔且肯定地回应,并在徐立髮稍上轻吻了下。
◇◇◇
夏末,阳光依旧不减嚣狂。
弟兄们正在连上训练场中接受宋班疯狂的荼毒,「一!二!一…一又二分之一!…二!」他正兴高彩烈地压榨大伙的体能,奉献给大自然。
在滚烫的地面做着伏地挺身,双手手掌热切的感受到大地之母的热情,蒸腾地拥抱一草一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