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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很庄严,连溽暑都显得雾凉,一点点的浮躁都得到了安渡。
除了家属难掩悲伤,不停地啜泣、抽噎,在司仪引导下前来祭拜的亲朋好友们,此刻也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单纯地拥有共同的哀戚。
告别式在早上举行,阿家班长与徐立两人一早就赶来,见到了憔悴的文远姐姐,不敢多作寒暄,唯恐自己也忍不住被眼前庞然的情绪给拉下去,深陷其中。
文远的离开,在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间,就在阿家班长心里陷了一涡漩,一直在迴转挖掘他与文远之间的过去。然,无论如何,浮现的也仅仅是如过眼云烟的回忆。
他还是留有位置的,即使明白自己不会在与文远重修旧好,却依然像摆了副空碗筷在餐桌那样,等着不会出现的身影。如今,也成真,再也不会出现。
本以为会嚎啕大哭,毕竟他在文远离他而去的时候,曾经为了这样的遗弃先是气恼,然后在夜里仰着脸嚎哭。那时,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那个不在乎自己的人。
可是,遗照上是熟悉的脸孔,瞻仰过遗容后,心却平静地连自身都讶异。
他没哭,很难过但没哭,以为这样是种结束的解脱,他祝福文远的解脱,也觉得是放下的释然,只不过他忘记了一点,他曾经为了受创而哭泣。
一直到徐立静默地陪他走到停车处,坐进车里,钥匙还没掏出来,阿家班长就崩溃地倚在徐立肩上,哑哭。
他走了,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好不容易见到了面,结果又是这样突然地离去,终究,他就只能在背后为了文远落泪,一次是为了伤口淌血,这次是为了心灵癒合,始终没有欣喜的欢颜存在他与他之间。
徐立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选择安静地听阿家班长自肺腑中流露的哀伤,偶尔用手抹去有些泛滥的泪痕,然后继续放任阿家班长释放多年来的执着。
也许,哭一哭,就放下了。
会吗?徐立也问着自己,如果是他,他会吗?……。
这种已然失去的感受,他不想体会,但能够理解当中的剜心,对此,拥有阿家班长的他,多的是怕失去阿家班长的恐惧。
徐立慢慢地将双臂圈在阿家班长的肩膀,略略收紧地抱着。
◇◇◇
结束先甘后悲的假期,阿家班长脸色依然有些黯然,他不断提醒自己必须振作,逝者已矣。何况徐立才是他该放的重心,不能一直悼念那个已然消散的存在。回忆,才是让文远留存于心的方式,而非殇景。
一回到连上,久违的热闹于寝室喧哗燃放,阿华抓着徐立劈哩叭啦的像放鞭炮一样猛问狂追两人此行的八卦,徐立脸红总是比开口的多。
辅导长尾随而来,摸搭上正赤裸上身在换衣服的阿家班长,「喔?有变软一点喔!」才一调侃,辅导长身后的跟屁虫副座立即发出抗议,「我反对!」
「蛤?」辅导长与阿家班长同时间不解。
「师兄,你不可以。」
「师兄?」阿家班长更加不懂,他看着辅导长,「他是……副连长?!」瞥见衣领的阶级,发光的两条槓槓,正睥睨地居高临下瞪着阿家班长。
「对,我就是。」副座瞇着眼,一副如临大敌的警戒。
「嗯,他是新来的菜鸟副连长,跟我师出同门,辈分上是烦死人的师弟。」至于拜的是甚幺门甚幺堂就没多说,反正大家都知道辅导长是碰不得的,一碰就会被反射性的飞出去。
简单说,辅导长是武林高手,但是副座是不是也这般高手就不得而知。
阿家班长简洁地向副座打招呼,不料,副座随便敷衍虚应之后就把魔掌伸向徐立,「咦?这位小兄弟长得好像我们的小师弟喔!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师兄我说的对不……对…。」
赫然间,一股浓烈的黑气,在阿家班长脸上笼罩、覆盖,然后瀰漫开来。
那是杀气,一触即死的杀气!
辅导长见到这气势,心中乐的等看好戏,扯的是,阿华跟徐立都还没发现他们一旁的两位大人们,正处于敏感的水火中。
「不、不能碰?」感受到不同一般士官气息的副座,觉得眼前的阿家班长可能跟辅导长师兄一样危险,虽然他一点也不怕。
阿家班长沉着脸,微微点头。
唔……,「原来你跟我一样,癡、情。」说着,他看向始终只让人看背影的辅导长一眼,「我也好想要看师兄打赤膊的样子……。」神情忽然急转直下,副座的变化莫测让阿家班长再难黑脸下去。
阿家班长摸不着头绪地也看向辅导长,却只见到辅导长没好气地翻了一圈白眼,「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话都还没说完就已经开门走出去,想当然尔,副座这跟屁虫自然是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追寻他师兄的身影。
有点莫名的人……。这是阿家班长对副座的感想,不过也不讨厌就是。
在这天,难得露面的连长大人指派了宋班一项任务,消息在晚间就寝前、盥洗后传遍了大街小巷,许多喜形于色的弟兄更加喜不自禁,甚至觉得人生光明了一大半。
至少军旅生涯是如此。
接获命令的宋班一脸不愿意,又碍于体内铁血硬骨,由不得他任性。即便平常嚣狂有余,精进亦足,一时间要马上离开连上,心中老大就不快。
但换个角度想,去驻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何尝不是一种自由?再说,辅导长也说了,「除了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