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多时候那些听起来看起来跟牛逼的事情根本没人们想的那么复杂。
比如祭天赐瞳。
对于炎火城里的人来说,祭天赐瞳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而对于开魂瞳的孩子们来说,这就是去玩罢了。至于开魂瞳后的事,暂时是没人会去想的。
但就算你没有开启魂瞳,在炎火城这样一个小的方,也算不得什么。该怎么活照样怎么活,没人会管你是不是修行者,既不会因为你是修行者就不算你酒饭钱,也不会因为你是修行者就对你更恭敬一些。
换句话说,这样的小地方,是不太懂得尊卑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修行者与常人究竟有什么区别。
市集上的一个老头摇了摇头,收了摊。
开魂瞳进行的很快。
“人字内家,炎具迟开启魂瞳!”
“乾字外家,炎雅珂开启魂瞳!”
……
等到离字外家的时候,“下一个,”炎世礼看了一眼名单,“震字外家,炎佳奈。”
“我是最后一个?”炎凌自言自语。
“对啊,不然呢?”炎伏云说,“起码要尊重自己的前辈吧?佳奈可是比你要大哦。”
“说的好像云姐姐你知道我多大似的。”炎凌不以为然。
“你多大?也就是**岁的样子。”炎伏云耸了耸肩,“你以为装着很老成就显得很老吗?”
“可是我觉得不止这么些年啊。”炎凌挠挠头。
炎伏云敲了炎凌一下,“怎么连你多大了不知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炎伏云还想说些什么,一个女孩应声站起,稳步走向祭礼广场中央的祭礼台。炎伏云不说话了,“嘘,看着。”她对炎凌说,“祭天赐瞳上时常会有些对外家的歧视。”
“歧视?”炎凌重复了一次。
“你没发现吗?”炎伏云说,“内家的人开魂瞳成功后走下来的地方与外家的人走下来的地方是不一样的。还有就是……内家可能会在祭礼台上做手脚。”
“所以这就是刚才离字外家的那个人突然摔倒的原因吗?”炎凌吃了一惊。
炎伏云点了点头,“等会轮到你的时候注意脚下。”
“嗯。”
炎佳奈从后面一步一步登上了祭礼台。
“看到了吗?”炎伏云说,“这就是区别。炎心柯可以跳上去而佳奈只能走台阶上去。”
“快看快看,震字外家的人上去了。”
“好戏开始了。”
“真是的,每年震字外家派的人越来越少,乐子也不多了。”
“要不让家主多给震字外家几个名额吧。”
炎凌咬紧了嘴唇。“难道震字外家就只是他们的笑柄吗?”他一回头,在另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炎歧双,炎歧双也正看着他。
他突然觉得很悲哀。前一刻你还在为出人头地而飘飘然,下一刻却发现不过是变成了另一个逗人开心的工具。
像是一个小丑从一个马戏团转入了另一个马戏团,不管再怎么挣扎,到头来你不过还是一个小丑而已。
这算什么?真是讽刺。
“可那是那女孩子啊,要捉弄她吗?”一个孩子悄悄问。
“为什么要停手?”另一个说。
“给家主发现可就不太好了。”第一个说。
“柯哥可说了,出了什么事他给担着。有柯哥,怕什么?”
“那就搞吧。”
炎啸从观台的侧面悄悄的上来,坐在了第七把椅子上,“哈,来的刚刚好嘛。佳奈上了啊。”
“你高兴什么?”炎凃低声问,“不要忘了每年祭天赐瞳上会发生的事情。”
“那又怎么样?这也是一个年轻人历练的机会。”炎啸满不在乎。
“你倒是不担心。”炎凃说,“刚才敛篾真的是吓到我了。”
“年轻人会把握好的。”炎啸拍了拍炎凃的肩膀,“我相信孩子们。”
“好吧。”炎凃说,“我不这么想。”
“看着吧。”
“小声点。”旁边的炎飒悄声说,“有点高了,焜哥会不高兴的。”
“一……二……拉,轻一点……往左一点,好。”台下的一个男孩轻声对一旁的男孩说,“听我的……三,二,一……拉!”
旁边的孩子手中一用力,一条细到几乎看不到的丝线在他手中瞬间被撑直,带动着另一条连在祭台上的丝线从地上不被人察觉的绷在半空。
“要开始了。”炎伏云说。
别人看不到不代表她看不到。从小她的目力就很好,每当她很认真的看着某个东西的时候,眼瞳周围总会泛起一圈淡淡的金色。
“云姐姐你眼睛怎么了?”炎凌问,“你的眼睛里面好像有个环。”
“好好看你的。”
台上的炎佳奈显然不知道,她依然向前走着。那条细线太不起眼,以至于谁也没注意到。
“三步……两步……倒!”炎佳奈脚下一停,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炎佳奈惊呼一声,手向前伸出,以一种很不雅观的姿势勉强撑在地上。于是周围的人都大笑起来,
“真是狼狈,原来震字外家的人只会逃避啊。”
“这怎么能叫逃避呢?”
“那这叫……”
“不应该是丧家之犬吗?说逃避真是太抬举了。”
炎凌虽然没有见过炎佳奈几次,但对这个女孩的印象倒也不坏。看着她被这样无缘无故的戏弄,他有些不忍。他捏紧了拳头,很想突然站起来,挨个抽那些笑了的人一巴掌,可是……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