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么的美,尤其是那双大眼睛,象海水、象蓝天那么蓝,清纯中带着刚
毅,似乎还有一些忧郁。一头披在肩上的金黄色的自然卷发,在摇曳的烛光下闪
耀着金属般迷人的光彩,展示出异国少女独特的风韵。
这样一个清纯无邪的少女,丁雷无论如何也难以把她和靠自己的ròu_tǐ取悦于
男人的脱衣舞女郎联系到一起。她不应该出现在夜总会那样的风月场所,以她的
年龄应该在学校里、在求知的课堂上……丁雷有些惋惜,甚至有些伤感。
琳娜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被一个自己似乎并不讨厌的男人这样紧盯着瞧,她
白皙的俏脸上露出一丝难得一见的羞涩的表情。
丁雷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向旁边的侍者打了个响指,要了两杯咖啡。
“琳娜小姐,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丁雷打破了僵局,“你
今天真漂亮。”
“谢谢你,丁先生。”琳娜低垂下动人的大眼睛,轻轻地啜了一口咖啡。
丁雷努力地使两个人交谈的气氛尽量融洽。琳娜也感觉到了这个中国男子的
诚实和憨厚,完全不同于那些只垂涎她的美色和ròu_tǐ的男人,所以她不再拘束,
渐渐地也有说有笑起来。
丁雷通过半生不熟的俄语和琳娜的交谈,对她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些了解。
琳娜今年19岁,是莫斯科舞蹈学院的学生,她天生体态窈窕,是个不可多
得的舞蹈苗子。16岁那年,她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大学——
莫斯科舞蹈学院,在教师的教导下,掌握了很多难度很高的技巧。
正当她的成绩蒸蒸日上的时候,她那庞大的祖国就象一个巨大的雪人一样融
化了,琳娜和同学们的“天鹅梦”也随之破碎。由于家里经济的极度拮据,为了
完成学业和赡养年迈的父亲,她不得不丢弃羞耻,当起了脱衣舞女郎。不过,她
只卖艺不卖身,同时也是瞒着父亲干的。
琳娜的父亲卢科夫是个老布尔什维克、一名退休的警官。他一生嫉恶如仇,
满脑子的共产主义理想和无产阶级的人伦道德观,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干起了
这种堕落的营生,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听完琳娜的叙述,丁雷感慨万千,心中油然产生了想救她脱离苦海的念头,
他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琳娜有些冰凉的小手,“琳娜,你不要再去那个地方挣钱
好不好?”
“不去那里谁给我钱?”琳娜忽闪着动人的蓝眼睛。
“我,我给你,我养活你。”丁雷有些动情,用力握紧了她的手,“你就搬
到我的公寓和我一起住吧。”
琳娜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有些苦涩地笑了笑:“丁先生,这是莫斯科不是
北京。莫斯科人对前途感到迷茫,只对金钱才会感到亲切。我需要钱,为了爸爸
一辈子不受贫穷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你是中国大款,但你能给我多少?1oo
万?2oo万?嘻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很感谢你。”她拉过丁雷的手轻
轻地吻了吻,“就这样吧,我该回去了,爸爸一个人在家。何况,明天我还要到
学院着站了起来。
“如果我娶你做我的妻子呢?我是真心爱你的。”丁雷痴情地问道。
“娶我做妻子?娶一个脱衣舞女郎做妻子?”琳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不行,至少现在不行,我对你还不了解。”
琳娜提起她那个精致的鳄鱼皮包向门外走去,“晚上夜总会见。”琳娜道。
丁雷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琳娜走了,另一个女人——沈碧雯又浮现在他的面前。
在北京的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里住着丁、沈两家。丁雷比沈碧雯大三岁,两个
人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彼此也都有了那么点意思。
随着“下海热”和“经商热”的兴起,丁雷不再安心于自己的工作,毅然辞
去武术教练的职务,投身到了下海经商的潮流当中。沈碧雯则是毕业后凭借自身
的优越条件应聘于一家航空公司,做了一名当时人人都羡慕的空姐。
那是一个初夏的晌午,晴空万里,一点风都没有,天气有些闷热。刚刚飞完
一趟航班的沈碧雯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她走进自己的房间,脱下空姐
制服,换上一套休闲的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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