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啊,小畜生啊,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这么大的雨,你跑妖雾森林做什么?.....”
殷乙骑在枣红色的大马上,衣袍全淋湿了。
他左右是旁系血脉的殷七与殷九,年纪三十上下,身材魁梧,均是四星小武师。
殷家的族人不准修武,即使有,也绝不能超过大武师,否则若是让武殿知道,恐怕会有不小麻烦。
这也是殷南庚为什么会立下家族子嗣不准修炼武学的原因。
殷七与殷九知道自家家主担心子受,也知道他的脾气,于是一路小心翼翼。
殷七看了一眼身后十几人的家卫,道:“所有人眼睛都睁大了,一定要在小少爷进妖雾森林前,找到他。”
殷九忽道:“家主,前面有个破庙,这雨恐怕一时不会停,或许小少爷就在那破庙中避雨。”
殷乙也看见了前方的破庙,道:“叫人全部下马,走过去,那小畜生耳朵灵,若是发现我们来找他,肯定会溜了。”
一句刚完,殷乙翻身下马,轻手轻脚的走向破庙,嘴上却在道:“小畜生,等会见到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不一会后,所有人走到了破庙前,透过破窗,子受先前升起的火堆还没熄灭。
殷乙定以为子受肯定在破庙中,一把推开破庙的门,但除了一个快燃尽的火堆,以及一个空酒壶,却没有子受的人影。
殷七捡起酒壶,立即就认出了是自家殷家独有的酒壶,道:“家主你看,这是我们殷家自酿的酒,小少爷刚才定在这。”
殷乙又气又担心,连忙道:“所有人给我分四个方向,立即去追!”
家卫们领命而去,殷乙独自一人呆坐在破庙中,神情有些崩溃,“子受,你在哪里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父亲以后怎么向你死去的母亲交待......”
喃喃自语一番后,殷乙也不顾大雨滂沱,走出破庙,去找子受了。
雨下了大半个晚上,殷家的这些家卫也寻了大半个晚上,都是没有找到子受。
寻了半夜,个个落汤鸡般到破庙集合的时候,殷九却发现破庙中的那堆已是熄灭的火堆旁,有青色的布条。
“这是子受的衣袍,小花娘说过,子受就是穿着青袍出门的。这小子刚才又来过?我们被耍了!”
殷乙立刻捡起地上的青色布条,布条上还有用碳棒写的字。这字写的东倒西歪,殷乙一看就知是子受写的——“殷家老爷,不要在找我了,什么时候想回去,我自会回去,不过还是请你将我母亲的灵位供在殷家祠堂,否则我这一辈也不会认你这个父亲。”
子受其实在殷乙他们临近破庙时,就没走,而是在破庙外的一个墙角,当他们走进破庙,他又翻上了破庙的房顶,所以即使他们四处寻找,也不会发现有足迹可寻。
拿着手中的青色布条,殷乙仿佛怔在原地。
殷七唤了声,“家主。”
殷乙神色黯然,道:“回去吧,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
殷七道:“家主,小少爷既然刚才又来过,那肯定没走远,我们继续寻找,定能找到。”
殷乙微微一叹,道:“算了,都回去吧。”
......
......
妖雾森林边缘,子受手拉着一截树枝,身后留下的脚印全被树枝划过,分辨不清。
走了一段距离后,他扔了树枝,“小花娘,你真的是好大胆啊,竟然不听我的话,将我行踪告诉他,回去便将你卖到青楼喽......”
子受全身大雨淋湿,就像个落汤鸡。他心中在骂着小花娘时,一边留意着他几天前在树干上留下的记号。
此时已是深夜,胆小的人连夜路都不敢走,又何况是妖雾森林。子受真不愧前世是杀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森林深处偶尔有凄厉的兽吼禽鸣响起,也是会让他冷不防的为之一惊。
走了一会,子受停了下来,随后将身后背着的能够防雨的兽皮包裹打开,先是换了一件黑色衣袍,然后又取出一瓶药粉,那是他特地准备的驱蛇粉。
这种驱蛇粉,猎人或者佣兵经常会用到,殷家当然也有,子受于是便让小花娘也准备了一瓶。
将药粉涂在脚上,随后他又从包裹中取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
前世的时候,子受近距离搏杀,最喜欢用的就是匕首,于是他也让小花娘准备了一把。
还别说,这把匕首还真不错。
手腕翻转,子受将匕首藏在袖口,不入分毫。
那个裂谷不是很远,距离妖雾森林时常有妖兽出没的深处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子受自己留着的记号,所以在天蒙蒙亮时,就快要走到那裂谷的谷口了。
不过就在子受将要绕过一棵大树时,他砰的一声撞在了空气中,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子受登时一怔,真是怪事啊!人他么的怎么会撞在空气中?
定睛一看,空气中好像有一样似人非人的东西。
子受大惊,脱口道:“什么鬼?出来!”
“有像我这么英俊的鬼吗?”
一个带着戏谑的年轻声音响起的时候,子受见到了一个就好像融化在空气中一样的人影慢慢凝实。
子受这才仔细看清了这张脸,好一张英俊而又惨白的脸,似乎应该是个人。
见子受一时不知言语,那人笑了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
子受这才道:“你是谁?为何拦住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