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之前可是存了极大的希望,哪怕是嫁给乔湛做继室填房,却也是正经的侯夫人,身份尊贵。
容氏的话,简直打破了母女二人最后那点子期盼。
“大嫂,您说的可是真的?”韩氏犹自不敢置信的由问了一次。“她不是承恩伯夫人陪房的女儿么!怎的攀上了卫国公府!”
也不怪韩氏吃惊,虽然刘氏对外只说是沈惜是她远房侄女,可乔湛却清楚沈惜的身份,方家亦然。只是韩氏并不清楚,沈惜也只是沈德满的养女罢了。
容氏温声道:“这是自然,连圣上都下了旨意,还能有假不成?”
守在门前的丫鬟见三人来,含笑曲膝行礼,撩了帘子让三人进来。
方婧颇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了进去,方娴和方姣则是松了口气。亮明了表嫂如今的身份,二婶也会多少有些顾忌。
果然韩氏住了声。
三人走进去后,方婧好歹没失态,给容氏见了礼,方娴方姣陪坐在一旁说话。
只是韩氏仍有些气不过,还想挑剔沈惜的不是。“我说呢,原是沈惜娘身份贵重了,不把长辈放在眼中。湛哥儿还亲自去城外接我们,今日竟也不见她过来。”
方婧听母亲提起乔湛,不由微微动容。昨日见过表哥,果然高大俊朗,愈发成熟有威仪,便是如冰雪般冷漠的气质,也让她觉得心动不已。
若是沈惜的身份如此——或许她等不到那一日了!
“湛哥儿媳妇有了身孕,昨儿天色已晚,我想着她过来,咱们做长辈的也要担心,别再三嘱咐了湛哥儿,让他媳妇先别过来。”容氏不动声色的又透出了另韩氏和方婧愕然的另一个消息,沈惜已经怀了身孕。
方婧脸上那层浅浅的笑容到底维持不住了。
仿佛不久前才从京中传来消息,说是她们表嫂就要不行了,怎的成了卫国公府的姑娘、平宁县君,还怀了表哥的孩子!
“是啊,二婶。”方姣不高兴韩氏说沈惜的坏话,便故意道:“表嫂怀的可是表哥的嫡长子,表哥这些日子可是一心扑在表嫂身上呢!”
韩氏还没如何,方婧倒先白了脸色。
方娴眉头微蹙,才想说些什么时,却听到外头小丫鬟通报说“永宁侯和侯夫人来了。”
竟是乔湛和沈惜一起过来了!
方婧神色复杂的望向帘子,她既期待着见到乔湛,却并不想见沈惜,更不想见沈惜如方姣所说,被乔湛关心疼爱的样子。
容氏自是一叠声让人请进来,自己也亲自迎了出去。韩氏见状,不由在心中暗自犯嘀咕,怎的自己大嫂那样端庄持重的人,竟也趋炎附势起来?
不就是被封了县君么!
她转过头,见自己女儿神色不对,忙拽了方婧的衣袖,给她使了眼色。
既是容氏出了门,别人也只得跟着一起迎了出去。
穿着玄色披风、身姿挺拔高大的男子自然是乔湛,然而走在一起的两个人,最引人目光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旁身穿竹叶青镶金丝飞凤纹大毛斗篷的俏丽女子。
雪白的狐狸毛愈发衬得她巴掌大的小脸儿惹人怜惜,精致的五官楚楚动人。两人走得不快,乔湛矫健的手臂护着她,从从容容的放慢了速度陪着她走。
见惯了龙行虎步的乔湛,韩氏和方婧还是头一次见到脸上出现近乎温柔神色的乔湛。
方婧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大氅,似乎刻骨的冷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大舅母、二舅母。”沈惜到了廊庑下,就要盈盈的上前行礼,却被容氏一把扶住了。“快不必多礼。”
韩氏在一旁用了探究的目光观察沈惜,继而微微笑道:“快来屋里坐罢。”
乔湛向两人见过礼后,便自然的牵起了沈惜的手,一起往屋里走。方娴和方姣习以为常,方婧则是觉得被刺痛了眼睛。
等到了屋中,两人脱去了斗篷和披风后,韩氏才发现,沈惜小腹高高隆起,已然有了六七个月身孕的模样。
只见沈惜穿了件石榴红刻丝牡丹花通袖袄,底下是条月白色压光棉长裙,头上戴了几件赤金东珠的首饰,娇艳俏丽中又透着贵气,举手投足间一派落落大方。
韩氏母女一向清楚,沈惜的容貌自是无可挑剔。只是沈惜并不懂得怎样展示自己的美,先前见时,穿着老气横秋的衣裙,首饰亦是古板沉闷,让人瞧着只觉得白白浪费一张花容月貌。
她们竟没想到,沈惜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
方婧心中酸涩不已,同时又感到了失落和绝望。她如今和沈惜比起来,自是没有半点优势。
正笑盈盈同容氏和韩氏说话的沈惜,也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二舅母并不喜欢她。
沈惜旋即释然,韩氏对她的印象恐怕还停留在先前,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有的。只是——沈惜觉得方婧有些怪怪的,自己已经善意的示好,可方婧目光不是闪躲开就是复杂的对视后旋即转开。
给方婧的见面礼和方娴方姣的差不多,方婧对她的态度,比当时方娴姐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