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说是我挟持小皇孙、是我推了沈惜?”
从沈惜重新回侯府后,柔娘连受打击,已经不若往常能沉得住气。
“这是安亲王府送来的。”乔湛给文竹使了个眼色,只见文竹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里头包着一只小小的玉蝴蝶。
柔娘见了,不由愣住了。
“当日有人曾见大姑娘戴了支玉蝴蝶步摇到侯府,而这枚玉蝴蝶是从小皇孙身上发现的。”乔湛沉声道:“还请大姑娘把那支步摇拿出来。”
柔娘自然拿不出来。
不等她狡辩,乔湛又道:“如果大姑娘不肯说,我看还是换个地方问罢。”
刘氏听乔湛的话不好,立即道:“侯爷什么意思?还想抓了柔娘不成?”
“您说错了。”乔湛竟像是笑了一下,他声音不高,却是如惊雷一般在刘氏耳边炸响。“还有您啊,当初您是怎样伤害惜娘的,您都忘了?”
“莫非侯爷想抓我进大牢么!”柔娘尖叫着就要冲到乔湛面前,“你没有证据,不能抓我!”
此时去找当年药方的人回来了。
在承恩伯府中找到的药方自是没问题的,刘氏不会给自己留着这个把柄。即便胡有德还能再写出来,还能把沈惜的病状说得一清二楚,也不能定刘氏的罪。
只是他身后还跟着被刘氏害死腹中胎儿的妾室碧云。
“伯爷,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怕什么了。”碧云一进门,就跪到了地上。“奴婢当初帮夫人隐瞒,就是想着保住腹中孩儿一条性命!可他竟还是被夫人害死了!”
刘氏登时愣住了,旋即她破口大骂道:“来人,还不把她拉下去,伯府的规矩何在!”
碧云的眼底透着刻骨的恨意,她不肯起身,含着泪仰头对张通道:“伯爷,奴婢口中没有一句虚言!当初奴婢偷听到夫人给永宁侯夫人请大夫时,开的方子是想不动声色的要了侯夫人的命!”
“当时奴婢还不信,直到看见这张方子……”碧云恨恨的看了刘氏一眼,竟开始背起了方子上的内容。
与此同时,文竹把胡有德写出的方子递给了张通。
张通铁青着脸色看着碧云所背出的要来和方子上的竟丝毫不差,当他再看刘氏时,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刘氏,你要作何解释?”这次换了张通亲自质问。
刘氏自是死也不肯认,她梗着脖子道:“她和胡有德勾结,我怎么知道——”
“伯爷明察!”碧云也不甘示弱,她心里存了为孩子报仇的心思,抢着道:“奴婢从未踏出过大门半步,身边服侍的人俱是侯爷派来的!奴婢的一举一动,再逃不过夫人的眼睛……”
“可这些日子来,夫人并没有追究我。”碧云冷笑一声,嘲讽的看向刘氏。“若真是我做的,夫人肯纵容我至今,岂不本意也是如此?”
碧云原先在张通的书房服侍,也是通些文墨的,才有后来红袖添香、张通要了碧云,待她怀了身孕后抬了她做姨娘。
无论如何刘氏都脱不开谋害沈惜的罪名。
“哪怕是奴婢被冤死了,夫人您也逃不开!”碧云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她无意中从白姨娘口中听说刘氏的所作所为时,就想着用此来报复刘氏。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见乔湛来追究此事,她岂有不出头的。
她不过是想要个孩子傍身,无论是庶子还是庶女,都丝毫不会撼动刘氏的地位,可刘氏竟把她腹中已经成型的男胎打掉,她伤了身子,以后很难再有孕了。
“伯爷,您看——”乔湛对这一切并不意外,只是望着张通。
张通脸色阴沉得可怕。
“爹!你不会就信了这贱妾的话罢!”柔娘口不择言的道:“为了那个小杂种,她什么谎话编不出来!孩子在她肚子里是她自己保不住,如今还来乱攀咬人——”
伯府中十数年都没有妾室怀孕,更没有庶子和庶女出生,张通没有和刘氏计较。可碧云有了身孕后,他还嘱咐过刘氏,要照顾好她。
没想到刘氏连这一个孩子都容不下!
而柔娘的话此刻听在他耳中更是刺耳极了,那是她同父的弟弟,她张口就是杂种。
“你给我闭嘴!”张通双眼赤红的看着柔娘,他寒声道:“一点儿规矩都没有,你真是被你娘宠坏了!碧云是你的庶母!”
他对妻子和对女儿已经失望之极。
柔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张通为了个贱妾竟然骂了自己。她上去就要去打碧云的耳光,碧云既是敢闹到这一步,什么都不怕了,不躲不闪,只是拿着帕子哭。
最终还是张通上前,抓住了柔娘的手腕。
她手腕上被烺哥儿咬过的伤口被这一抓给弄破了,殷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流下来。
承恩伯府的正院里已经乱做一团。
“伯爷,做这些事的只是刘氏母女,和承恩伯府无关。”乔湛在一旁淡淡的开口道:“若是您大义灭亲,我保证承恩伯府不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