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小半碗粥,把她布下的小菜也用了。
乔湛点了点头,他放轻了动作,轻手轻脚的进了乔漪的屋子去看她。
只见墙角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奶娘见乔湛进来,忙起身无声的行礼。
床上帐子只放下了一半,只因陪着她睡时,沈惜发现她有点怕黑。想到可能是被人欺负时留下的阴影,沈惜恨不得把那些人抽筋拔骨。
乔漪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她眉头还无意识的皱着,脸上依稀可见痛苦难受之色,眼角还残存着些许泪痕。
沈惜见了,眸中也不由泛起了水光。可她怕乔湛看了难受,忙轻轻拿帕子拭去。
看乔湛已经站了好一会儿,沈惜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袖。
乔湛会意的微微颔首,两人便一前一后走了出去。直到了次间,才敢开口说话。
“侯爷,您也累了一日,我让小厨房给您备着粥和小菜,好歹用些。”沈惜低声道:“今儿我留在阿漪这儿,就不回去了。”
从乔漪出事后,沈惜便没有再回正房。小葡萄让奶娘和兰香兰草照看着,她是放心的。今日着急上火,她连那点子给小葡萄喂的奶水都没了,更不需要回去。
乔湛闻言,垂眸看着沈惜。
在柔和的灯光下,沈惜的眼睑上泛着微微的粉色,显然也是哭过的。只是在他面前,她不露出难过来,不曾慌乱的照顾好了乔漪,还轻声细语的安慰着他。
说着沈惜就要吩咐人去服侍乔湛用饭,才走了没两步,就被乔湛一把抱起。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沈惜吓了一跳,她忙攥紧了乔湛的衣袖,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乔湛的声音低而短促:“先回去一趟。”
沈惜有些不明所以,却又不敢反抗他,只得乖乖被他抱着。
等回了正房,把她放在床上,乔湛才轻轻叹了口气,道:“你身上的伤口,是不是有些不妥?”
方才乔湛便注意到沈惜的走路姿势不对,怎么看都有点别扭。虽说她面上不曾表现出来,可身体却出卖了她。
沈惜当即就要否认,可乔湛不容她拒绝的屏退了丫鬟,要看伤处。沈惜只得乖乖的趴好,任由乔湛检查。她确实感觉不太舒服,却更担心乔漪的情况,走动间来不及留意。
“幸好没有完全裂开。”看着隐隐渗出血迹的伤处,乔湛心疼又自责的皱紧了眉。“重新上点药罢,可能有点疼。”
沈惜忙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应道:“没事没事。”
他帮沈惜清理了伤处后,拿过一旁的药粉帮她敷好,才为她重新搭上被子。
乔湛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
“那些人都抓住了。”他握着沈惜的手,声音里却没有半点轻松,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恨意“我不会让阿漪平白受这委屈。”
抓住伤害乔漪人并不难,可沈惜猜测今日的事不简单。
那条路并不是什么偏僻小路,近来京郊更是没有匪徒出没过,突然来了这么一批人马,单单只劫了乔漪的马车——实在是古怪极了。
然而乔湛不说,是不想她担心。沈惜心里也清楚,便体贴的没有再问。
无论何种缘由,乔漪受到的伤害已经发生了。虽说由于齐珏及时赶到,让那些恶人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乔漪身上的淤青,便能看出她曾经被人怎样粗暴的对待过。
更可怕的是随之而来的流言。
“今日多亏齐三公子了。”沈惜忽然想到齐珏,忙问道:“他可曾受伤?”
乔湛点头道:“受了些擦伤,我已经去看过了。”
他是为了救乔漪才受伤的,改日还要再送些补品过去才是。沈惜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幸而有他出手相助,乔漪才逃过最可怕的一幕。
“侯爷,我已经没事了,今晚我还是同阿漪在一道罢。”沈惜自己掀了被子就要下床,还嘱咐乔湛道:“知道您忙,我让白芍带着人把食盒送到了松涛院,您好歹用些。便是再忙,也记得睡一会儿。”
乔湛心中一暖。
沈惜并没有说多少安慰的话,却在用行动无声的支持他。
两人去看了一眼正在睡梦中的小葡萄,他此时睡得正沉,两只小手攥成拳头放在头的两侧。奶娘和兰香等人见了忙起身无声的曲膝行礼,示意他一切都好。
看过小葡萄后,沈惜去了东跨院,乔湛则是去了松涛院。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乔漪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受了伤,性命无虞,沈惜把她们安顿在厢房里命大夫好生诊治。只有乔漪受到了那样的对待——沈惜愈发觉得其中有问题。
沈惜去看了二人一番,才又回到了乔漪的屋子里。
乔漪睡得并不安稳,沈惜便命人搬了绣墩来坐在她身边守着她。院中的人俱是知道沈惜还没出月子,身子不大好,便想劝沈惜去旁边的屋子歇着,忽然乔漪睁开了眼。
见到沈惜坐在一旁,不由又流下泪来。
“嫂子。”她从噩梦中惊醒,看到沈惜顿时便有种安心的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