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大道三千》入手,一张古琴背后,一壶清酒挂腰,一匹瘦驴胯下。
一身青色道袍,锃光瓦亮光头,浓眉似剑,唇红齿白。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出家小和尚!
胯下‘宝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一步,晃一下,颇有顷刻摔倒之意。
旁边人指指点点,小声碎念,和尚?道士?游子?书生?
谁都看不透这个小和尚的真实身份。
这小和尚显然也不去在乎别人眼光,老道士走了,他没有去送,或者说他不知道如何去送。如果去送了,会不会出现书中说的那样,话未说出泪两行的情况,他也无法去考证。
如今已经知道自己的俗家名字:白一行,自己的爹叫什么都不清楚。如今望着这一方手帕,只是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哎!
他将这些抛开,把目光放到这《大道三千》上面。
这《大道三千》还弄个修订版,也真是奇怪!
在这道路的尽头,有一队人马奔袭而来,街道上被掀翻的地摊不在少数,更有孩童被这来势凶猛的大马惊扰,哭喊了起来。
小和尚放下经卷,轻‘咦’了一声。
按道理来说,这京城人士如此大张旗鼓,显然是出了事情,自己赶紧躲开一点才是。可惜胯下‘宝驴’好像听不懂自己的意思,竟然卧到了地上。
“小秃驴,将军府车马经过,还不快快退去?”
那骑乘高头大马之人,手中挥舞鞭子,狠狠向小和尚抽来。
“小秃驴?”
白一行显然是被城里人高大上的名词镇住了,自己阅读书籍不算多,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听的名词。
鞭子挥舞过来之时,白一行一把抓住鞭子中段,结果鞭梢却扫到了自己脸颊,一道血痕出现在他的脸上。
白一行微怒,手中一较劲:“你给我下来!”
马上之人,像是身体被石头砸中一样,从马上跌落到地上。
能进将军府的侍卫,那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不是随便街上地痞流氓小混混就能进入的。
旁边围观群众,那是个顶个的精神了起来。
那侍卫脸色微红,打自己的脸,就相当于打将军府的脸,自己面子事小,给将军府丢人事大!
如今被人从马上拽下来,这侍卫脸上怎能挂的住?
浓浓的杀意,蔓延在整个街道上。观看的人,赶紧躲到远处,生怕对方殃及池鱼,拿自己出气。
那侍卫起身,死死的盯着这小光头,心中那份愤怒已经压制不住。‘仓啷’一声,抽出腰上长刀,气势汹汹冲着白一行过去。
对方提刀而来,肯定不只是想给自己削个苹果,这么简单。白一行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嘴中大喊:“将军府杀人了!”
这一声喊,旁边群众就更是乐开了花,这孩子要搞事情啊!
将军府杀人,还需要通告?
杀了你,随便可以安个罪名!
但是这终究是一场闹剧,血溅长街还不至于。侍卫挥刀而下以示警告,白一行算好时机,将脚抬起,迎着长刀怼了上去。
白一行右脚上有什么?
鼎啊!
金属的声音碰撞到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侍卫与白一行坚持一秒后,只听到‘咔擦’一声,手中的长刀断成了两截!
旁边开始有人议论起来:“他脚上,啥玩意儿?”
“看不清啊!好像是个鼎!”
“拿鼎套脚上,这是哪个学院的修道之法?”
“没听过啊,不会是治疗脚气的吧?”
……
议论声一起,那好事者开始一顿嘴炮,“这将军府的侍卫,竟然对一个小和尚下手,关键那刀,竟然被一个治疗脚气的鼎给挡折了。不是每个进将军府的侍卫手上都有三四百斤的力量吗?不会连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吧?”
那侍卫听的脸色通红,虽然说进这将军府是托了不少门道,但也不至于连一个孩子也打不过。今天刚当上将军府的侍卫,要逞逞威风,就遭到被打脸的情况,这显然不是自己想要的。
何况身后可都是自己以后的同僚,今日如果不做个了断,怎么在这圈里混?那以后进来的小鱼、小虾会怎么看待自己?
他死死的抓住小和尚的道袍,想将小和尚拽起来。
“住手!”
一个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这声音略显低沉,听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那手轻轻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
“将军府出行,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给这孩子一些银两,让他走了便是!”
旁边的侍女,从袖子中掏出一些银两,送到白一行手里。刚还有些害怕的他,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能多来这么几次,自己不成百万富翁了?
只见那侍卫凑到马车旁边,低语道:“这几两银子事小,可是这将军府的威名……”
“将军府的威名?”
那妇人怒道:“将军府的威名,是靠与魔族战斗而来,不是靠作威作福,欺负老百姓得来的。”
侍卫听到此处,赶忙跪倒在地:“夫人饶命!”
“将军府不养闲人,你可以走了!”
“柳眉,我们走!”
原来站在马车旁的侍女,叫柳眉。
马车缓缓走动,那侍卫匍匐在地不敢动弹,只是一双恶毒的眼睛紧紧盯着白一行。
车行至白一行身边,里面妇人低声说道:“别想打将军府的主意,下次你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这声音让白一行背脊一凉,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