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座后,苏清沅扫了眼季家人,发现这个季家还真是人丁单薄,季家就一个公子和小姐,而且季老爷也没有纳妾。以季家在浔阳县的威望,季老爷能做到只娶一房妻室,当真难能可贵,虽然这个季老爷,苏清沅左看右看,没看出有什么能耐,也就是个碌碌无能之辈,但只娶妻一人,就让苏清沅打心底佩服他了。
“菱儿呢。”季老爷子问道。
季老爷一脸尴尬,支吾地说不出来。
季夫人解围道,“菱儿突然身子不适,我就让她回屋躺着了。”
“都及笄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你们是怎么教她的!”在苏清沅面前,季菱一次次地无礼,季老爷子就忍不住大骂季老爷和季夫人教女无方。
还不是被您老宠的,季老爷心里默默道,以往他教训女儿,老爷子就护短,好了,现在丢人了,就把责任全推给他了。
“我们季家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谦儿,去把你妹妹喊来,她敢不来,老夫就没有这样任性妄为的孙女!”季老爷子一动怒,季老爷、季夫人就吓得大气不敢喘。
“是,爷爷。”季谦起身,一瘸一拐地慢慢走了出去。
季老爷子拿起酒杯,敬向苏清沅,歉意道,“见笑了,我季家家门不幸。老夫先干为敬,清沅丫头,你随意。”
苏清沅却一饮而尽。
“不愧是苏提辖之女,好酒量。”季老爷子钦佩道。
“早就听说当年苏大人英勇,力战贼寇,虎父无犬女啊。”季老爷也举杯来敬,“孟夫人,今日多谢了。”
“不,该道谢的,是我。”苏清沅一语双关,又一次饮尽杯中酒。
“哥,放开我,我不进去。”
在季老爷子、季老爷、季夫人分别向苏清沅敬酒之时,季谦抓着季菱回来了。
“菱儿,别闹了,快过来坐下。”季夫人频频对季菱打眼色。
但季菱一向被宠惯坏了,说什么都不肯进来,双手使劲掰季谦的大手,“哥,你也不疼我了吗。”
“菱儿。”季老爷喝道,“别惹你爷爷生气,过来。”
“我不,我不要跟苏清沅这个坏女人一起吃。”爷爷本来是最疼她的,可苏清沅才来几个时辰,爷爷就开始偏心了。季菱越想越觉得委屈,她才是季家大小姐,是爷爷的亲孙女,但爷爷怎么会疼苏清沅比疼她多,还骂她,呜呜……
“不想吃,就别吃了。管家,把大小姐绑起来,让她看着我们吃。”季老爷子被季菱的话气得发火,“还有,苏清沅的名字是你能喊的吗!”
季菱一听要把她绑起来,吓得躲到了哥哥季谦的怀中。
看来,老爷子要动真格了,季谦求助地看了眼正吃得优雅的苏清沅,苏清沅全当没看到,季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不止骂她,还觊觎她的小县令夫婿,不教训一下,怎么行。
嗯,绑着看她吃,季老爷子的这招,确实不错。
苏清沅细嚼慢咽,吞下后,才向季谦回以淡淡一笑。
季谦温和的双眼闪过一道憎恨之色。
苏清沅瞧得仔细,心道,你要护你的妹妹是你的事,与本夫人何干,求不求请,有这么重要吗,再怎么说季菱也是季家人,季老爷子难道还会把她杀了不成。
季老爷子大怒,甚至要动用家法,季菱哪敢再使性子,她畏畏缩缩地挨着兄长季谦,季谦走一步,她就跟一步。直到季谦入座,季菱也忙坐下。
“菱儿,快向孟夫人敬酒,求她原谅你的冒失无礼。”季夫人扯了扯季菱,为她支招。
季菱见爷爷在气头上,怕自己再惹怒爷爷,爷爷真要把她绑起来了,她不情不愿地举起酒杯,对苏清沅道,“菱儿知错了,请您原谅菱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