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的雨水直往身体里钻,让人浑身发颤,自虐的快感一阵阵从心底传来,林慕安嘴角微不可察的翘起一个弧度。
久违的放纵。今天木棉破天荒的没在,她放学后好像有什么事急匆匆的走了,要不然此刻头顶一定有一把伞,牢牢的遮住他。
她总是把手举得高高的,宽大的伞面遮得两人严不透风。
也不知道她哪里买来这么大的伞。
林慕安回家的时候才发现没有热水,应该是没有燃气了,他随意冲了个冷水澡,没吃饭就往床上一躺,附近的外卖都吃遍了,他提不起来任何胃口。
就这样沉沉睡去,半夜被饿醒,头很晕,熟悉的滚烫传来。林慕安喝了杯冷水,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林慕安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个假,随后继续昏昏沉沉的睡去,陷于昏迷和睡梦之间。
他脑海闪过很多画面,母亲那张温婉的脸,总是柔柔的笑着,从来不轻易发火,林慕安最喜欢在她怀里撒娇,忽的,那张脸和木棉重合了起来,她也总是一副温顺柔和的模样,看起来无害又乖巧。
接着画面一变,那张脸突然艳丽起来,面容变得极具侵略性,眼里像是有钩子似的,唇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舌尖被吸住,林慕安皱起了眉头,睫毛颤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嘴里是湿热的气息。
她眼睛微闭,纤长的睫毛扫过自己的面颊,带来丝丝酥麻,林慕安伸手去推她,结果软绵的没有一丝力气,木棉觉察,轻笑出声,唇堪堪离开。
“生气了?”她声音低哑,沙沙的,在唇畔响起,缕缕热气扑洒在唇上,让他情不自禁回忆起了方才的触感。
“滚开。”
他低低的吐出两个字,颇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木棉握住推她的那只手,穿插|进去,十指紧扣,然后脸一凑,再次把唇印了上去,温热柔软相贴,他的呼吸立刻急促起来,像是在强忍着怒火。
木棉暗嗤,纸老虎。
她直起身子离开,林慕安一把甩开了她的手,木棉勾唇:“你发烧了,吃药。”
她说完俯身过来,林慕安极快往后躲,木棉低笑,越过他的身子从旁边床头柜拿过放在上面的水杯和药片,送到他唇边。
林慕安未动,脸色阴沉的开口:“你怎么进来的?”
“你家右边的那个花盆底下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木棉平静的回道,丝毫不见心虚,更多的是生气,她好好护了这么久的人,就一天没有看着,便把自己整成了这幅鬼样子,任谁看到都平静不起来。
昨天不过是大姨妈来的突然,所以放学直接赶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没见他人影,下课一问班主任才知道请病假了,联想到昨天的那场小雨,木棉瞬间明了,因此中午一放学,就立刻过来了。
大门紧闭,木棉曾经看他在花盆下拿过钥匙,因此轻车熟路,屋子里的模样却是让她有些心惊,尤其是在推开卧室门的那一刹那,酸涩感充盈了整个心间。
房间窗户紧闭,阴暗昏沉,他的身子紧紧裹在被子里,脸上苍白,唇色极淡,眉头在梦里时还是蹙起的,就算门口传来那么大的响动还是毫无知觉。
木棉走过去手放上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滚烫一片。
当时恨不得立刻把他叫起来骂一顿,可最后还是冷静下来,深吸了两口气出去买药,顺便买了些肉和米,结果回来一开火,才发现燃气也没有了。
当时木棉就猜到了,淋那点小雨也不至于弱到这种程度,恐怕是加上昨晚洗了个冷水澡。江城四月天,夜里睡觉还是要盖棉被的气候。
木棉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难怪他会自杀。
接触到他的生活之后,才发现他完全不是在生活,只是勉强的活着。
木棉忍着泪水,吸了吸鼻子,在客厅茶几上翻到了燃气公司电话,缴完费之后熟练的淘米,切肉,烧水,然后拿出买来的药一起给他放在床头。
木棉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中盯了他许久,不忍叫醒他。
那张脸即使此刻苍白无比,也依旧让人心往神驰,工整的眉,笔直的鼻梁,薄厚适宜的唇,形状十分好看,小半边脸陷在枕头里,小而精致。
最重要的是,被子下轻微的起伏,她面前躺着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林慕安。
木棉不知道自己痴痴地看了多久,直到鼻尖飘来肉和米炖烂的混合香味时,才反应过来,此刻床头柜上的那杯开水已经凉了。
她低低叹了口气,
端着杯子走了出去,壶里的水已经温了,热度刚刚好,她拿起勺子,把锅里的粥搅拌均匀,继续小火熬着,再次端着水进去时,看着那张脸,莫名恶从心起。
木棉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