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不到钱不开。”
贺哲感到那门被外面的人暴力地往外拉,手忙脚乱找门锁,一边大叫,“开到鲁华公寓!我是贺清湫的儿子!贺清湫你总认识吧!!”
要说贺清湫这名字,在c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是c城首富,又是地方一霸,平时横行惯了,巴结的厌恶的,总有人记得他的名字。司机听到这个名字,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一脸惊恐的小子。贺哲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拽着门把手的手忽然一空,车门一个不留神被外头那人暴力打开了。
贺哲抬头,看到谢家辰的脸黑得不行,哇地抱着头惨叫出来。听到叮铃几声,再抬头时发现那人半身钻入车中,在默不作声地捡手术刀。
谢家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说,“还有一把呢?”
贺哲往车里缩缩,“……在仓库里,大概。”
谢家辰狠狠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贺哲,“你……你干嘛!这里还有人呢啊,小心把你扭送警察局关几天禁闭……哇你干嘛!”
还没狐假虎威够呢,就被谢家辰一把拎出了车厢。谢家辰一手提着他,用脚一勾踹上车门,就拽着他往小区里走。贺哲锤着他的后背骂骂咧咧,走出几步,就被谢家辰拽着衬衫前襟一把提到面前。
谢家辰面色极不好看,月光下那双眼睛跟豺狼虎豹一样能杀人。他盯着贺哲看了一会儿,贺哲就收声了。
谢家辰咬牙切齿地说,“有钱人都他妈是白痴。”
贺哲,“你凭什么骂人,你自己……!”
谢家辰,“大半夜的跟那司机说你是贺清湫的儿子,很风光嗯?等人开车把你送到山脚旮旯里绑架了,你还得意洋洋地帮人数钱吧?”
贺哲,“……我就他妈乐意帮人数钱!我被手术刀插了还要一把不落地捡回来呢我!”
谢家辰住了口,对着贺哲冷眼看了一会儿,便松开他的前襟,一推他道,“那你滚。”
说完就自顾自往小区里走。贺哲深更半夜被丢在那处,回头看看那的士也开走了,那男人居然这么毫不犹豫地丢下他走了,一时气得要炸了,骂道,“谢家辰我操你全家!”
谢家辰已走出几十米远,听到骂声又停下脚步,回头吼道,“不走就跟上!别唧唧歪歪!”
贺哲,“……”
贺哲喊得还挺有骨气,结果得了谢家辰一句话,那腿就不听使唤了,跟得了解放一样撒腿就跟上了那个背影。谢家辰知道他跟上了也不吱声,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两人不做声地走到一幢高层建筑前。贺哲抬头一望,少说也有五六十层,房顶直插入夜空里。心里一抖,方才喏喏开口,“你家住几楼……?”
谢家辰没理他,直接进楼。摁电梯时,贺哲看到那52的按钮赫然亮着,脸色就白了。慌忙按了2楼,道,“我走楼梯上去。”
谢家辰,“5202,右手第一间。”
贺哲,“……”
电梯门在2楼打开,贺哲就准备往黑漆漆的楼道里跑。谢家辰见他还当真了,只当又是他少爷脾气,怒从心头起,一把拉住他胳膊大吼一声,“你神经病啊!”
楼道里传来回响“病啊……啊……”
从小到大,贺哲爸妈打也没打过他,骂也没怎么舍得骂过他。被谢家辰这么凶神恶煞地一吼,直接吼懵了,默然留在了电梯里。谢家辰暴躁地劈劈啪啪猛按了几记关门键,电梯又开始静静地往上升。
留在电梯里,贺哲马上就后悔了。俩眼不敢看那计数器,直愣愣盯着电梯门缝看,腿不争气地微微打哆嗦。短短一分多锺,跟坐的了一场云霄飞车似的,好容易再次听到叮的一声,他已经腿软迈不开步。站在原处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谢家辰按着电梯门,一脸不耐烦地在等他。便浑浑噩噩着勉强提脚走出电梯门。
谢家辰一人住这二室一厅的房子。住校的弟弟将要出国,另一间卧房现在就成了储物间。贺哲绷着身体来抑制自己发颤,很不舒服地蹙着眉走入屋子。不料刚走进客厅,抬眼看到一面占了整堵墙的明晃晃的落地玻璃。他顿时倒退一步,跌坐到地上。求救似的拉住谢家辰的裤脚,“那个……”
抬眼迎上谢家辰浓眉紧锁的脸,咽了口唾沫,改口道,“我……睡哪儿?”
谢家辰,“地毯。”
贺哲,“……”
贺哲扶墙站起来只觉头晕目眩,膝盖愈发止不住地打颤。想起晚上一个人睡客厅,还要对着这面大落地窗,到底忍不住开了口,小心问,“我能睡你房里的地毯吗?”
谢家辰,“我房里没地毯。”
贺哲小声哦了一声,“……那我能睡你房里的地板吗?”
谢家辰,“……”
谢家辰嗤了一声,嘴角绷绷,将一个笑硬生生绷了回去。回身进了自己房间。贺哲刚要跟过去,就被门里飞出的一块浴巾糊了一脸。
谢家辰板着脸说,“洗了才准进我房间。”下巴朝浴室一抬,“那里。”
贺哲的双腿打颤,没有心思吐槽这位龟毛先生,抱着浴巾就往浴室去了。艰难地tuō_guāng衣服拉上帘子,贺哲只当所有的笼头都跟自家似的自动出热水,也没多做研究就毫无防备地打开水。不料哗啦一声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浇上来,激得他大叫一声。往后一退,拖鞋绊着地漏,就这么啪嗒一屁股摔在浴室地上,乒呤乓啷带下一大堆沐浴乳剃须膏之类,全砸在头上。莲蓬头的冰正落在那一点,贺哲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