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季菲这个样子,他的语气隐忍,“可是我怎么能忘,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我的童年是如何过的...现在,我离那个地位只有一步之遥,我怎么能轻易放弃?”
不能放弃一直以来的目标,却可以轻易放弃她么?季菲心中溢满苦涩,心中的寒意慢慢散开遍布全身。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轻轻吐出这一句,越过凌澈迈步向屋子走去。
“菲儿。”凌澈拉住她的手,眉头紧皱,却良久没有下句。
季菲深吸一口气,挣脱他的手。
“殿下请回吧!”
纯白的背影如此决绝,凌澈苦笑一声,飞身离开。
快步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季菲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夕颜大惊:
“小姐!”
七天后,京城某茶馆内。
台上的说书人正说地唾沫横到令国皇上病逝,六皇子就灵前即位。当天下午就在宫中举行了大婚,要说这令国皇室白事红事一块儿办还真是稀奇,可架不住新皇后娘娘是天女,能庇佑令国风调雨顺。可谁知就在成亲时,五皇子带领了一支军队直闯禁宫,与宫中的内应里应外合,以先皇遗诏有异为题拿下了六皇子,这一审判,问题就出来了,原来呀,这大皇子一身的顽疾竟然是出自六皇子之手。真是没想到,六皇子这皇位还没坐稳就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直接被五皇子关到了大理寺...”
角落坐着的一男一女都不禁摇头感叹。
“真没想到市井中竟然还真有这么大胆的人,”柳溪大夫嗤笑一声,“公然编派皇室的事情...等回头五殿下,不,是新皇腾出手来这些人恐怕要倒霉了。”
一旁坐着的姑娘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面色迟疑:“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柳溪的笑容隐去,眼睛看着面前的酒杯,里面印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与记忆中那张意气风发的少年医者的脸相差甚远,不禁长长地叹口气,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这场政治战,终于是结束了。这场斗争中,太子,三皇子,六皇子,还有我的雨晴,全都成了牺牲品。”柳溪喃喃,“你或许不知道,我跟太子、六皇子是从小就认识的。那个时候他俩合伙逃出宫来玩,遇上了我...到现在将近十年的感情...呵呵,可当三皇子以雨晴要挟我的时候,我还是给我的兄弟下了毒。现在雨晴死了,太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我还好好的活着,你说,这公平吗?”
竹影忍不住想安抚性的摸摸面前这个失意的人,但还是怯了,只安慰道:“世事如此,怨不得你的。”
“怎么会不怨我呢?”柳溪一杯一杯地倒酒喝,身上的颓废之气与酒气一同散发出来。
竹影踌躇片刻,鼓起勇气道:“我要走了。”
“走?你去哪儿?”柳溪无意识地接话。
“...去南边。”
“南边?”柳溪这才酒气熏熏地抬头,“你不是季府的丫头么?哦,对了,我忘了你不是普通的丫头。”
三年前柳溪第一次去季府作客便发现了竹影的内伤,但他什么都没问,只是丢给她一瓶药和一本医书。
从此,落魄少女的一颗心就此沦陷。
“其实我是南方的人,现在小姐不在了,我也要回家了。”竹影犹豫一瞬,期期艾艾地开口,“柳大夫,你...你如果不想待在京城的话,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的意思是我们两个人路上可以作个伴...”
柳溪呵呵笑了两声:“我这样的人,最适合孤独终老了,我身边的人,迟早会被我害死的。你走吧,一路顺风!”
“才不是!柳大夫,那都不是你的错!”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拒绝,但竹影还是很失望,继续劝:“柳大夫,你跟我走吧,出去散散心也好,我的家乡很漂亮的。”
柳溪摆摆手:“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还有我的事情要办,要带着我的雨晴回故乡。”
一提到雨晴,竹影神情黯然,沉默良久,才又开口:
“那你,保重!”
同时,北君别院。
两天前才醒来的季言受到了重症病人的待遇,活动范围缩到了一张床,整天的活动除了必要的生理活动外就是不停地喝药,针灸,针灸,喝药。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季言表情真挚。不就是摔下悬崖么,把断腿用木头腿绑一绑还是能出去晒个太阳吧?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
老大夫压根不理她,自顾自地将腿上的绷带换好之后又开了些药便施施然地离开了,全程一个字都没多说。
“晓菊~~”季言恳求地看向一旁的小丫头——自她醒来就对她忙前忙后,君南煜派来专门照顾她的人。
“季小姐,您的伤还没好,外面这几天也不安全,您还是待在屋子里最好。”晓菊微笑道。
“......”又是这个官方理由!季言扁扁嘴,继续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君南煜呢?”
“这还是等王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