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说得不对?卫凡简直懵逼了,叶多哭得他整个人都慌了起来。
“乖,别哭。给你买衣服,买车,买房子。要什么都买。”
叶多噗嗤一下笑了,她抬起头,一双红通通的眼看着卫凡,眼里全是泪,她边哭边笑,问:“除了买东西,还能有点别的吗?”
“你想要什么?”卫凡手指动了动,想替她擦泪。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动,默默地把手握成了拳。
“我要我爸。”
“我给你找搜救队。”
叶多嗯了一声,瘪瘪嘴,又想哭。
卫凡松开她,准备拿电话,想了想,又用一只手搂住她,把她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去拿电话。
卫凡拨通了陈数的电话,让他安排搜救队,他一会儿把准确地址发过去。
叶多趴在卫凡胸前,也没听卫凡打电话,一直想着老叶的事,越想越悲观,又呜呜地哭起来。
卫凡一边打电话,一边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乖,别哭好不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三秒,陈数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大爷,你……跟我说话呢?”
卫凡的声音一秒恢复冰冷:“不是,别插嘴。”
“卧槽,我就说,怎么可能那么贱兮兮地跟我说话,鸡皮疙瘩都……”
他话没说完,卫凡就直接挂了电话。
卫凡发了地址过去,然后收了手机,继续安慰叶多。
“已经找搜救队了,但是安排下去,到他们赶到这里,估计还要几个小时。我们回去吗?”
叶多从他怀里抬起头,揉了揉通红的眼。
“别揉,毁眼睛。”他说着,轻轻给她吹了吹眼睛。
卫凡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叶多觉得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动作特别小心。
她温顺地闭上眼,让他给她吹吹。她哭得眼睛酸痛,微微的风吹在眼皮上,特别舒服。
突然,吹在眼皮上的风没了,卫凡松开了她。
叶多睁开眼,看着退了几步的卫凡,有些不解。
卫凡垂着眼,恢复冷淡的样子,道:“已经没事了。回去吗?”
叶多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我们能先在周围找找吗?”
卫凡应了一声,走回叶多身边。
两人又往林子深处走了一段。因为得知卫凡已经找了搜救队,叶多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没有再哭。但是只要见不到老叶,她的心就不能完全放下来。
叶多嘴上说着没什么,表面上也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拉着卫凡,越走越远。她的焦急是显而易见的。
两人四处找了很久,也没有看见一点跟老叶相关的东西。
“你说我爸的手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卫凡正想安慰她,叶多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母上”两个字,她立刻接通。山里信号不是很好,叶多听得断断续续,但也听出了大概,她气得直跳脚,吼道:“怎么可以这样!我……”
她话没吼完,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叶多气得想原地爆炸,她咚咚咚跺了几下脚,把心里的那股气撒了出去,才无语地望着卫凡说:“我们回去吧?”
“嗯?”
“找到我爸了,他老人家自己回去了。这会儿被关在门外,进不了家,跟楼道里等着呢。”
叶多简单向卫凡解释了几句。原来老叶昨晚钓鱼,三四点那会儿,困得受不了了,就自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想小睡一会儿,谁知道这一睡,就天亮了。一起钓鱼的早走了,就剩他一人。估计那帮钓友也是困得不行,各自顾各自,也没注意少了他一个。老叶起来,准备回去,发现钱包不见了,他手机也放在了钱包里。他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估计是谁捡走了。他没办法,只能靠着两条腿往市里走。那会儿天色还早,他走了很久都没遇到个人,也没办法打电话给周小枝。据老叶描述,他真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脚底都磨出了小水泡,才遇到一个进市里卖西瓜的老大爷,坐老大爷的车回了市里。
回到市里,老大爷急着去卖瓜,把他扔在城北的水果市场,就自己走了。老叶又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借了个电话给周小枝打过去,谁知道,打了几个,都无法接通(山里的信号时好时坏)。搞得借他手机那个小伙子,深以为他是个骗子,抢回手机,就一溜烟跑了。
老叶折腾了这么一通,浑身又脏又臭,因为缺觉和烦躁,一张脸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路人看了他,都纷纷躲着走,基本没人愿意借电话给他。最后,他又经历了第三次的九九八十一难,借到了三块钱,够坐公交车回家了。据老叶后来形容,路人见了他都怕,他借一块钱的时候,别人都远远扔过来,不敢靠近,简直丢尽了他五十多年的老脸。
叶多说完,气得不行,老叶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折腾出这么一堆破事!
她看着卫凡,有些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久,原来闹了个大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