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关逻辑的事,是一种感觉,他曾经让我觉得他非常可靠,甚至是可以依靠一辈子。”
“你疯了?你还想依靠他一辈子?我求你醒醒,感觉这个东西最不靠谱。你写书写多了,入魔了。他有多靠不住,你看不出来?这么多事实还不能打败你的感觉?我倒想知道他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他可靠。别说十年前的事,他也许只是凑巧经过。”
“他抱我那次,我睁不开眼了,意识已经模糊,但我能感觉他抱着我,我就觉得安心。”
“你真的疯了,十年,什么人事都变了,何况感觉?”
叶多苦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抽风。她没再多说,只是大杯灌酒。
*
回家时,已经接近凌晨。叶多喝了不少低度数的酒,不至于醉,但也有些晕乎了。
她进家先泡了个热水澡,热水一泡,更加犯迷糊。从卫生间出来,她随手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镜子前,边擦头发边想今晚的事。
胸口像压着石头堵得难受,快十年了,很多事她都知道,只是假装视而不见。她在心底有一个自私而隐秘的期盼,期盼时光荏苒,时移势迁,宋锐还是当年那个破门而入的少年,带着满身的光芒撞进黑暗中,刺破她的无助和绝望。
十年,漫长的岁月,她的喜怒苦乐都编织了进去,随着时光一寸寸长入血肉里,哪里是轻描淡写可以带过的。
她自欺欺人,一次次拒绝相信当年那个带来光芒的男孩儿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男人。叶多翻出过年时剩下的一些酒,就着十年的光阴一点点品咂,酒香和光阴一样绵长让人回味。
一杯杯酒灌进胃里,一把把火在脑子里烧起,迷迷糊糊的,意识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敲门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在夜里格外突兀。
叶多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过去。卫凡站在门外,不耐烦的情绪几乎能穿过猫眼,钻进叶多脑里。
门打开,卫凡站在门口,双眉紧皱,周身裹着几乎肉眼可见的怒气。
“半夜有人敲门,问也不问,就敢开?”
叶多大概真的醉得厉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那你出去。”说完,作势要关门。
她的动作慢了一点,卫凡早用一只手把住了门。
虽然醉得不轻,但叶多直觉今天的卫先生很不对劲,给她的感觉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伺机捕食的猎豹。
“喝酒了?”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含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女人躲避危险的本能让叶多心肝乱颤,但酒壮怂人胆,她微挑挑眉,酒意在她脸上晕染,笑出几分妩媚,“跟卫先生没关系。”
卫凡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抿着唇看她。突然他微眯起眼,用力把门推开,同时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叶多的酒都吓醒了几分,她反射性后退了几步。一句“你想干什么”还没问出来,黑暗就笼罩了下来。
叶多打一个激灵,人都软了。她还来不及喊,就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淡淡的茶香和烟味笼罩了过来,竟神奇地盖过了熏天的酒气。叶多鼻间熏人欲吐的酒气被淡然的茶香取代,好像浓雾中刺出了一道微光,脑中清明了一瞬,周身的黑暗似乎也要被驱散。
他的手臂勒得她有些疼,但叶多不敢挣扎,她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卫凡,我害怕。”
她声音混着酒气软软糯糯的,卫凡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热。他低下头,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了她的嘴唇。
叶多微微发抖,黑暗和卫凡都让她觉得害怕。他湿热的唇贴了上来,气息喷在她鼻息间茶香浓郁。叶多抖的更厉害,酒劲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脑子也开始犯晕,天旋地转,完全忘了身处何地。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叶多本能推开身前的人,弯着腰,捂着肚子,迷迷糊糊喊:“宋锐,我难受。”
宋锐!宋锐!!
啪一声,灯被摁亮了。卫凡黑脸看着叶多,怒气几乎能化成利剑钉进她的身体里。
“你就那么喜欢他!”卫凡的声音包含怒气,音量很高,几乎有些粗暴。
叶多弯着腰抬头看他,灯光照得她眼晕,眼前一阵阵黑。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一张嘴,哇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物准确无误地喷了卫凡一裤子。
熏天的酸臭和酒气弥散开来,将整个房间塞了个满满当当。卫凡好似没有察觉,只盯着她,目光里情绪翻涌,辨不出喜怒爱憎。
叶多吐完,舒服了不少,觉得眼下狼狈又不堪。满地的秽物将她的狼狈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一声宋锐,将她心里的狼狈也赤、裸、裸呈现了出来。
她微弯着腰,靠在墙边,双腿发虚,站立不稳。大概为了在一片狼藉中捡回一点点尊严,她看也没看卫凡,说:“这是我的是,跟卫先生没关系。”
一阵可怕的沉默。
卫凡开了口,几乎是吼出来:“对,这他妈跟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