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现在大家都知道,谁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吧?
“我们虽然现在不会,但是我们可以学的。”苻安生怕楼锦又要揍人,连忙说道。
这些人虽然不成器,但是好歹的也跟了他一场。
可以学不错,但是这么多人,这么多张嘴她要怎么养活?她楼锦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许诺,收留,她就会负起责任来。
“小马呢?”
“啊?”苻安再一次茫然的看着她。
“你的马是只刚生了小马的母马。”
哦,那个啊,他们太久没吃肉了,小马一生下来,他们想也难得养大,就杀了吃了。真是好久好久没吃过肉了,所以就,就打了牙祭。
苻安觉得自己如果照实说的话,估计会被楼锦也宰杀了吃掉。所以他硬着头皮的撒了个小谎。
“小马生下来就死了,我们就煮了吃了。”
没了也没办法,从这些人肚子里把马肉掏出来也没什么用。
“说说你们山匪窝的情况。”
她现在怎么说手头也是有不少人的头儿了,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嘴,得考虑考虑吃饭的事儿。
本来靠她一个人打猎可能还有那么一点儿戏,养活三个大人,两个孩子。但现在,多了留个成年男人,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原本她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从苻安口中得知如今的朝代之后。她除了日狗,就只能自救了。
流血牺牲朝权更替在这个时期,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常见。到处都是造反,到处都是打仗。持续两百年,就算她老死了,都不会结束。
乱世之中,不手握力量,就是任人宰割的结局。
而她不喜欢任人宰割,她比较喜欢宰割别人。
“仙女峰特别荒凉,什么粮食都不能种。我们全靠抢劫过日子。但是我们实力也不够,只能抢点儿小村子,抢的粮食不多。特别是自从有股逃亡的燕兵也来了之后,我们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苻安说起来也是抹一把辛酸泪。
流年乱世,土匪的日子也苦的很。
“你怎么当了土匪了?”
“啊?锦娘你认出我来了?”
“回答我的问题。”
这仙女峰土匪窝是不用有什么指望了,楼锦摩挲着那把精美的匕首。她可不希望,这人会带来什么不干净的尾巴之类的祸害。
“我家道没落,又得罪了人,被赶了出来。在长安混不下去了,就一个人流浪到这儿来了。幽燕云十六州中以檀州最富庶,以应州最穷困。我母亲是檀州人,我本来是要去檀州的,可是不仅盘缠用尽了,还被兵匪打劫,逃到应州才摆脱了他们。”
苻安说起自己的经历,神情很是低落。一路上兵荒马乱,他被追杀,身边的亲信都死光了,又被山匪兵匪恶霸一路打劫下来,逃到应州已经身无分文,别说盘缠,就连吃饱肚子都成了问题。
“我特别不喜欢被人骗。”不管苻安说得多情真意切,楼锦抽出那把匕首,抵在苻安的脖子上。
“……”苻安眼里湿润的眼泪都还没眨回去,小命儿就危险了。
盯着这个苻安看了一会儿,楼锦又把匕首收了回去。
“算了,我对你的曾经不感兴趣。你们自己找地方歇着,明天都给我去河滩挖河道去。”
感觉自己鬼门关走了一圈儿的苻安,背后冷汗淋淋。这个楼锦和传言中的完全不一样。明明是长安城里声名在外的大家闺秀,这哪有一点点大家闺秀的模样?说是野丫头那都是美谈。
倒不是楼锦真的不在意了,而是刚刚她逼问苻安,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威胁他的时候。她心口悸动了下。
这肯定不是她的感觉,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感觉。
她真的和苻安认识,关系不浅。那就是说,这具身子真的是楼锦。御医楼家的大小姐,而且还和太子有婚约?
不过,现在看来她到了应州这么荒凉的地方,还挺着个大肚子,情况并不对啊。
倒不是她想管身前事,同为女人,前身落到这个份儿上。她要是不管管,怎么对得住自己借用这身子?
应州在一片盐碱地上,种植粮食作物别说产量,秧苗不烧死算是万幸。
所以田沟村一片荒芜,只有河滩淤泥里,长了点儿吃食。想要自己种植粮食,就得凿沟渠,用河水冲淡盐碱性。
苻安排头,后面跟着一行五人扛着木制的锹,浩浩荡荡的一大早就去挖沟渠了。
早饭一人一个芋头,就被赶出来干活儿。
“咱们?”当惯了闲散的山匪,这样起早干活儿,大家伙儿还不太适应。
苻安回头瞪了这个小弟一眼,指了指田赖子头上狰狞的大包。
众人立刻就安静了。
苻安等人走后,郑婆子也早早的牵着母马出去找野草喂。剩下楼锦和田秀娥。
两人进山,找吃的。田秀娥很紧张。
“这山上有土匪!”
“去河滩挖泥巴的那些?”
“……”
应州的是丘陵地带,雨水也充足。这就导致,山上植被丰富,可山下平原地带,就累积过量盐碱,贫瘠的很了。
进山之后,楼锦先给自己找了些止血消肿的草药,全都装进田秀娥背后的箩筐里。
然后开始布置陷阱。
植被丰富,意味着草食系小动物众多。挖点儿陷阱省心又省力。
挖着挖着,回头一看,田秀娥不见了。
跑了?
楼锦不慌不忙的把最后一个陷阱布置好,直起身子找了附近的一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