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女人一跤跌在地上。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嗷叫声已到耳旁。
她慌张地转过头来,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正朝得自己压过来,毛茸茸的手掌碰到了自己被汗水泡湿了的身体。
「不要……」
女人歇斯底里地狂叫着。
但身上一阵剧痛!她两只强壮的手臂,已经给活生生地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下来。
血!四处飞溅!
「救命啊……」
女人声嘶力竭地叫着。
怪兽的手掌按到她的胸前,握着她胸前高高耸起的一对rǔ_fáng,尖锐的指甲插入柔软的肉团。
女人恐怖地挣扎着,但胸前再次传来一阵剧痛。
「嗷嗷嗷……」
怪兽手里抓着刚刚从女人胸前挖下来的血淋淋的奶球,嗷嗷叫着往自己的嘴里送去。
女人的眼睛布满着恐怖的神色,一张原本十分秀丽的脸蛋在恐惧和痛楚中扭曲着,被冰冷的汗水打湿的一头秀发,散乱地披在脸上。
毛茸茸的兽掌,再次向女人身上探去……
「不要……不要吃我……救命啊……」
女人用尽最后的力量,血淋淋的身体向后退缩着,凄厉地号叫着……
诺大而宁静的空间,遍布着恐怖的惨叫声,怪兽的嗷叫声,和血腥嘴嚼的声音……
「不要……不要不要……」
谷红棉鬓发凌乱地从床上「刷」的一声直挺挺坐了起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全身的冷汗,凉飕飕的。红棉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
手,冷得发冻;脸,热得发烫。
「怎幺又做这个梦?难道……难道那个算命先生未必语出无因?」
红棉长呼了一口气,慢慢走向洗手间,捧了一把清水泼向自己的脸上。
「小姐,你锐气太盛,万事不甘屈于人下,锋芒太露,已经损及你的命数,今年将有一场大劫,若能安然度过,则自此一帆风顺,辉煌一生,福寿康宁,无疾而终……若然有什幺闪失,唉,唉,那就万劫不复,万劫不复啊……」
算命先生摇头晃脑的说话,她一向只当是胡扯。可现在,脑里时不时总是涌起他的这几句话。
似乎是有什幺预感,但又似乎不是。红棉只知道自己最近心情真的很沉抑,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打冷战。命中一场大劫?真的会有这种事?
红棉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从刚才那个可怕的恶梦中摆脱出来。
「我是红棉,坚挺的红棉!」
她对着镜子,对自己说。
十六岁那年,她在回家途中扑上高速行驶的货柜车,协助警方拦截连环杀人案疑犯,被市政府隆重表彰。从那个时候起,她投身于打击罪恶的决定永远就不会再动摇了。
十八岁那年,她被破格录取加入警队,成为一名光荣的刑警。
二十岁那年,她于严冬在深山中追捕在逃毒枭达五十七天之久,在自己伤病交迫中赤手擒获疑犯,被媒体誉为「神奇少女」,她那钢铁般的意志成为警察学校的书面教材。
二十二岁那年,她只身出海,潜入正在进行走私交易的游艇,破获本市有史以来最大的走私案。她在身份被识破后被困海中三日,在没有任何保护器材的情况下游泳四十公里返岸,成为轰动一时的奇闻。从那个时候起,她被称作「山谷中擎天的一株红棉」,以英雄树来赞叹她的正直无偏、英挺不屈。
当年,她成为了全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美女队长。
今年,她二十三岁。在短短的五年警察生涯中,她经受了很多,也磨练了很多。她不相信自己会被什幺东西击倒。
她从心内不相信算命先生的鬼话。
但最近,偏偏那些鬼话阴魂不散的,总在她的脑海附近徘徊。
「你是红棉!你是最好的,是最坚强的!」
她对着镜子激励自己。伸手拿过毛巾抹了抹脸,然后梳一梳头发,苍白的脸上回复了红润,回复了笑容。
红棉再一次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精神焕发地走出她的宿舍。
「哈罗!谷队长。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啊!」
同事向她打着招呼。
红棉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红棉!你来了,正要找你呢!」
一踏入重案组的办公室,警长立刻对她招手。
「有案子?」
红棉面带笑容,眉头皱了一皱。这两个月来,本市的罪案比去年同期增长了六倍,警察局里没人心情好。
「绑架案!」
警长将一迭资料交给红棉,「这次的受害者,是胡氏药业集团总裁胡炳的弟弟胡灿。歹徒索要五千万!这是胡灿的资料。」
「有什幺线索?」
红棉随手接过资料,却看都不看一眼。如果有人讲述,她并不喜欢看这些资料,太枯燥了。
「据胡炳自己认为,他弟弟九成九是被他的合作伙伴陆豪绑架的,最近他们有严重的商业纠纷,已经撕破了脸。」
「陆豪?是不是议长陆光明的儿子?」
「是,」
警长一脸的严肃,「所以这件案子,你务须小心在意。如果鲁莽行事,如果万一不是陆豪干的,我们的麻烦就大了。」
「知道了。」
红棉道。这个警长什幺都好,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这一点不好。
她想。
「那就这样了。这个案子处理起来有很麻烦的地方,小心一点,就交给你的第一分队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