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桂蓉却暗自皱眉:自己怎么多了这么一个毫不知礼的野丫头妹妹?这要是
传扬出去,连自己的面子都要丢了,不知道一干姐妹们要如何嘲笑自己。心中这
部戏想着,一刻也不想坐下去,起身施礼道:「爹爹,娘亲,女儿约了李通判家
的女儿一起出游,时辰不早了,该出门了。」
「嗯,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苏桂蓉轻移莲步出了门,才长出一口气,起身到了自己房中更衣,吩咐下人
准备车马,又叫人抱了自己养的猞猁准备出门。
才一迈步,正好遇上雪儿从房里出来,两人脸上都是有些尴尬。雪儿低头看
丫鬟抱着的猞猁,道:「姐姐,你也养狗啊。我家里也养了两条狗,比它还大呢。」
苏桂蓉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昂起头来道:「这可不是狗,是一只纯血猞猁,
名贵得很,整个盛州都超不过三只,可不是一般的土狗能够比的。」
雪儿脸上笑意一僵,不再说话,眼看着苏桂蓉离开,才小声道:「不就是一
条狗而已,神气什么?大黑的爪子都比它头大,一下子就咬死了。」
她本来今日心情不错,现在却一肚子气,要不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亲
姐姐,一定要想办法捉弄她一番。这般想着,转身向着师父的院子走去。
两人离开,一个婆子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看着雪儿的背影,眼中现出一丝寒
意,低声自语道:「夫人心软,老婆子可不能容你这碍事的丫头留在府里,须得
想个办法把你赶走,否则迟早是个祸害。」
不说苏家暗流涌动,在城东江文焕下午在街上背着手乐呵呵的闲逛,眼看日
头偏西才慢悠悠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才一进门,伙计和下人们纷纷躬身施礼。
「老爷回来了。」
「掌柜的好。」
江文焕捋着胡子笑呵呵的一一回应,没有半点架子。无论是随身多年的老伙
计,还是才跟了自己几个月的新人,都一一还礼,态度谦和。
花白胡须的老管家上前躬身道:「老爷,您回来了。小的已经在书房给您泡
好了茉莉花茶,请您慢用。」
江文焕眼中寒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笑道:「有劳你了。」转身对周围人
等道:「老夫今日有些累了,去书房休息一下,若有事找管家处理便是。」
众人齐声答应。
江文焕迈着步子猓轻轻伸手推开房门进去,随即将门关上。
「江叔叔,您回来了。」房中一个女子声音轻声道。
抬眼望去,只见书房中靠桌子椅子上一左一右坐着两名少女,一个穿紫色衣
裙,另一个是绿色,年纪在十八九岁,身姿娇小,胸口却高高耸立,撑得衣服几
乎要涨开似得。两人头上青丝挽起,梳着坠云髻,插着一般不二的翠玉簪子,五
官相貌一模一样毫无别,肌肤雪白,欺霜赛雪,面颊有些婴儿肥,弯眉如黛,
杏眼桃腮,娇艳的红唇仿若涂了一层胭脂般闪动光泽,乌黑明亮的眼睛偶一转动,
透着一股宜嗔宜喜的媚意,仿佛观音大士座下龙女临凡。
江文焕脸上肃然,躬身施礼道:「日月常在,天理永存。江文焕拜见两位特
使,并祝教身体安康。」
「教身体安康。江叔叔,您是护教天王,无需多礼,请落座讲话。」紫衣
少女笑吟吟道。
江文焕这才起身,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笑道:「玉仙,玉奴,教怎么派你
们两个来了?」
刚才施礼,是因为对方是教特使,代表着教权威至高无上,而现在却是
私人之间的交流,论辈分,这两个丫头还要叫自己一声叔叔,所以他言语间便轻
松了许多。
玉仙玉奴两名少女起身施礼笑吟吟道:「江叔叔传过去的消息太过重要,师
父本来想亲自过来的,只是他老人家练功正到了紧要之处,无法脱身,才让我们
两个过来打探虚实。」说着话,两人脸色一板,道:「江天王,下面是教的问
话。」
江文焕急忙起身躬身道:「江文焕听候教训示。」
「江天王,你传来的消息可是实情?其中可有不实不尽之处?」
「禀告教,江文焕所言句句属实。那人用的是沧浪刀诀,十年前,文焕险
些丧命于这刀法之下,绝对不会认错。」
「那人是什么来历,你可探查清楚了?」
「文焕已经探过他的底细,他自称顾云扬,西北肃州人,本是孤儿,十二岁
时救了一个年轻女子,拜她为师学习武功,沧浪刀诀便是这年轻女子传授,不过
据他所言,他并不知晓这年轻女子身份,甚至连刀法名字都不清楚。文焕已经连
夜派人去了肃州查验他的话是否属实,相信最多十日便有回报。」
「江天王,若你所言无误,则自此刻起,此事交由方玉仙,方玉奴两人全权
处置,盛州上下子皆听从号令,敢有违背者,安教规处置。」
「文焕明白,遵从教谕令。」
这几个问题是两名少女交替问出来,甚至一个问题都是一名少女问了前面一
半,另一人马上接上后面一半,声音语调丝毫不差,没有一丝磕磕绊绊,简直就
是同一个人一口气说出来一般。显然这姐妹两人心意相通,默契到了极点。
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