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后，秦卓君没有回家，跟着同班几个关系好的男生去学校学生灶上蹭饭了。

秦卓君拿着饭盆到场的时候，学生灶外面已经挤了一堆速度快拿着各式饭盆等着打饭的男生女生。

饭盆有带把渡瓷铁的，薄薄透明钢化塑料的，还有厚实劣质塑胶的，反正极少有精美饭盒和碗之类的出现。

秦卓君想，他们之所以选饭盆的原因大概是这东西一次性盛的多，一盆就足够吃了吧？谁让大部分人饭量大呢？

秦卓君今天算是开了眼，领教了这些家伙的神速。饭点上，这帮家伙来灶上打饭都是用跑的，避免了和大部队遇到一起排队而耽误时间。

秦某人今天也算学到了一招，那就是吃饭一定要用跑的，男生要是跑不过女生那还得了？

饭大师很可恶，在灶房门口横着堵了张桌子，装饭菜的大盆往桌子上一放，谁也进不了灶房里面，一个个只能老实在外面排队。

今天的伙食相对平日来说还算不错，土豆条烩粉条，外加每人一个两拳大小的大黄馒头。

西吉大量出产土豆，没钱买绿色蔬菜的家庭，每顿饭里和点土豆或者炒个土豆做的菜还是能办到的。所以，土豆也成了西吉人民饭桌上的常客。

捏着从同班男生那里蹭来的半斤饭票，秦卓君挤在人堆里踮脚往食堂里张望。

饭大师是个六十多岁穆-斯-林老头，这会儿脸上正带着笑，一边给女同学盛菜，一边跟音乐班、护理班的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看得秦卓君肚子里没来由的一阵火大。

这老头跟美女妹妹聊天也不看看时间，没看你一群爹和妈还饿着肚子等在外面呢，你聊个毛的聊。你给其他人打完饭再聊难道不行吗？

还有，饭大师也太偏心，给拿几个漂亮妹妹盛的满满的，其他人才将就盛满饭盆一半多，秦卓君看到这一幕怎么能没有意见。

“喂，苏大师，你给你们家儿子找媳妇儿也得分个时间和场合吧？没看你一群碎大（碎大，西吉方言，小爹的意思。）还等着吃饭呢。”饭大师姓苏，儿子和秦卓君等人年龄相仿，是本校高二美术班的学生，所以秦卓君酸不溜秋的来了这么一嗓子。

秦卓君一出声，弄得一群人下不来台，还没打到饭的一帮人在后面偷笑不已。

秦卓君才不管其他人咋想，他只知道自己肚子饿了要吃饭，饭大师不务正业不打饭和人聊天去了，仅此而已。

音乐班、护理班那几个和饭大师有说有笑的女生，被秦卓君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聊下去了，和饭大师急急忙忙打声招呼就端起打好的饭菜溜走了。

美眉们全跑了，饭大师脸上很不高兴，狠狠地瞪了秦卓君一眼也不好多说什么。

终于轮到给秦卓君盛饭菜了，饭大师就来了一勺子，饭盆里连一半都不到就示意让秦卓君离开。

秦卓君看了看自己饭盆里的饭菜，又朝饭大师脸上看了看，既没端走也没挪地方。

“赶紧让开，我还要给其他人打饭呢。”苏大师很不耐烦的催促秦卓君。

“啥意思？打了半盆这就完了？”秦卓君抬头就那么直直地盯着饭大师，等着他的回复。

“都这么多，赶快让一下，后面还有很多人在排队呢。”苏大师再次不耐烦的开口催促。

苏大师的态度让秦卓君更加来气了，马王爷不发威你是不知道人家长三只眼，既然这样，那今天咱俩就好好过过招，看到底是你硬气还是我厉害。

“我看今儿你这饭大师也不要当了，还是我来吧！”秦卓君说完也不顾饭大师的反应，从其手中一把拽过打饭的勺子，给自己又来了一勺。

“后面的，把饭盆和饭票放桌上，我给你们盛饭。”盛满自己的，秦卓君没有急着离开，把自己饭盆往桌边挪了挪，开始向身后众人吆喝起来。

“这个同学你啥意思？你是故意来找我麻烦的是吧？”饭大师脸色大变，开口质问起来。

“错了，我不是故意找你麻烦，我是心情不爽有意来找你麻烦，给我一边去！”喝斥完饭大师，秦卓君转头又向其他等着打饭的学生吆喝，“还没打饭的都速度点儿，给你们打完了我还忙着吃饭呢。”

后面学生才不管秦卓君和饭大师两人之间的矛盾，一个个按顺序把自己的饭盒、饭盆放桌子上，饭票往旁边一专门收饭票的盒子里一扔，就等在那儿了。

秦卓君打饭打的很实诚，每个都给打的满满的，打到饭的美滋滋端着自己的饭盆离开了，临走还不忘冲着秦卓君微笑示意。

苏大师看着这一幕在一边也不敢多说什么，直到自己儿子回来时，秦卓君已经给十几个同学打过饭了。

见自己儿子来了，饭大师也长精神了，拉住儿子噼里啪啦、添油加醋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秦卓君只是偏头瞟了两人一眼，就自顾自的给别人盛饭去了。

苏大师儿子认识秦卓君，一看是这家伙，虽然没说什么，但却是一阵头疼。学校里宏飞和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难缠，自己老爹怎么就和这家伙杠上了呢？

听完自己老子的诉说，苏卫国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卓君。

“秦卓君，你赶紧去吃饭，来，我给他们打饭。”这是变相的向秦卓君服软了。

秦卓君上下瞄了苏卫国一眼，“你行吗？”

这话说的，什么叫行吗？这本来就是人家家里的营生，人家不行你秦卓君行？秦卓君问话的意思就是在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