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大兄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种走肾又走心的浓情蜜意,如果过了度,真心累啊。
岳见燊一只手臂为她做枕, 另一只手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抱到怀里,下巴轻抵在她额头上,只留一方空隙让她呼吸。
这般动作,叶棠动都没动一下,依旧沉沉睡着。岳见燊不由退开一点,仔细打量她,眼睑下似乎有淡淡的青色,圆润的脸颊好像也瘦了一点……他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的神色。半晌,才阖上眼睛,与她交颈而眠。
从古至今,娶媳妇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从婚礼前三天开始,柳树胡同一天到晚人进人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
十月初九,风和日暖,宜嫁娶。岳府到处扎花点红,一派喜气洋洋。
作为新郎官的堂嫂,叶棠全程围观婚礼所有仪式。她看到揭盖头的那一刹那,岳见鹏明显僵了一下。叶棠表示理解,大周朝千人一面的新娘妆当真有毒,心理素质差的都能留下心理阴影。
直到第二日认亲的时候,她才见到了新娘子卸下浓妆后的庐山真面目。这位新出炉的弟妹闺名方妍,中等个子,一双大大的杏眼,清澈而明亮,举手投足间还带着少女的活泼轻快,一看就是父母疼爱无忧无虑长大的孩子。
岳老太太对方妍很是满意,拉了着她说了半天的话。
忙绿而热闹的婚礼尘埃落定,待方妍回门归来,开始晨昏定省,做起了岳家的媳妇。
这日一早,叶棠在垂花门迎着回娘家的岳见柔:“怎么没带孩子们过来?”
岳见柔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家里的亲戚来了,我婆婆就把他俩留下了,让我把亲戚从南边带来的贡桔给祖父祖母送来尝尝鲜。”
然后就说起女红的事来:“……嫂子那里还有没有适合小孩衣裳的花样子?上次你画的那些很新颖,我婆家的妯娌们都夸呢。”
“这也没什么难的,既然你觉得能入眼,我让丫鬟们帮着描几幅给你送去。”叶棠还是蛮喜欢这个爽朗明快的堂妹。
“那就麻烦嫂子了。”岳见柔笑道,“嫂子进京这么多天,还没怎么出过门呢吧,不如过两天我带你四处逛逛?”
叶棠听了心中一动,附耳悄声道:“我想去潭拓寺。”
潭拓寺供奉的是观音道场,岳见柔了然地哈哈大笑起来。
叶棠不好意思推了她一下:“当你是个好的,才和你说心里话。”
岳见柔收了笑,安慰她:“嫂子也别急,这事急不得,何况你年纪也不大!”
“我知道,我看到璋哥、珍姐之后,就特别想要个孩子,最好和你大哥长得一模一样。”她说话的时候目光中有几分缱绻缠绵,有几分憧憬期盼,又惹来岳见柔善意的打趣。
岳老太太本就开明,知道要去潭拓寺,满口答应道:“和柔儿出去转转也好,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京城呢。”
岳见柔就问方妍要不要一起去,方妍羞得脸红如霞,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到了那日,叶棠寅时就起了床,岳老太太大方地给了她和方妍一叠银票做香火钱,闵氏让府里最得力的管事跟去打点,等岳见柔到了,三人高高兴兴地出了门。
潭拓寺坐北朝南,背倚宝珠峰,离京城六十余里。叶棠没想到潭拓寺地处深山,交通不便,仍有众多香客前来烧香拜佛。
三人随着知客僧进了大殿,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然后从正殿开始,依着佛像一处处都燃香磕头,尤其在送子观音那儿拜了又拜,羞羞答答地祝祷心愿,烧了许多纸。
半夜就起床,赶了这么远的路,磕了一圈头,大家都饿了。好在管事早就安排了一间清净淡雅的厢房,素斋上来,三人都吃完了满满一碗饭。
岳见柔捧着寺里自制的香茗,喝了一口方满足道:“今日算顺利了,要是碰到法会或者浴佛节人才多呢。”
叶棠觉得潭拓寺的斋菜味道不错,吩咐素绢买些素火腿和扒素鸡带回去。
方妍听了,赧然道:“还是嫂子细心。”
岳见柔看着也买了些,说是要带回去给婆家人尝尝。
她们带着求来的一大堆的平安符和素斋回了柳树胡同,正赶上吃晚饭。
岳老太太见她们平安回来,高兴地道:“你们快回屋梳洗,你祖父带着燊哥、鹏哥出门了,晚上不回来吃,咱们娘几个吃三鲜锅子。”
岳见燊是在宵禁前回来的,叶棠立刻迎了上去,他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不由关心道:“你回来了,喝醉了?”
岳见燊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醉。
醉酒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叶棠看他的样子,离醉也差不了多少。遂一边吩咐人去煮醒酒汤,打水来,一边放柔了声音道:“我服侍你沐浴,一会儿喝了醒酒汤再睡,否则明日早起会头疼。”
氤氲的雾气弥漫四周,岳见燊闭眼仰着头靠在浴桶边,叶棠一边暗搓搓地想不知道洗鸳鸯浴是怎样的体验,一边帮他冲洗头发。
“好了。”
她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