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
「等多久了?」
他问。
「没来多久,我来早了哥。」
「伯父伯母近还好吧?」
「嗯。我妈让我代我爸向你道个歉。上次你在我们家的事我爸不该冲你发
那么大脾气的。」
「没什么。这事找我。我不该去翻看他的文件的。」
「嗯。那些东西在我爸眼里确实挺重要的。我们家谁也不让看,不过,即使
这样那天我爸也有些过了,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了,可我爸,唉,就是那
样的人,嘴里从来不服个软」
「我知道,我知道。电话里你说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好了。放宿舍门口现在。你过去帮我搬过来就行了。」
「嗯。对了,我那二妹,亭亭,平常大大咧咧的,刀子嘴豆腐心,哪天说话
无意伤了你了,别跟她一般见识。对了,几个月前我跟伯父讨要你哥的吊坠,他
说要考虑考虑,怎么样了现在?」
「有些难哥,那是我哥最生前最宝贵的东西,从下生就带着。有次我爸跟
我说,每次看到它就会感到我哥还活着。再看看吧。」---
1o、妹妹,你才是我亲妹妹
-「妹妹,坐着歇会儿吧。」
他把一个装着习题课本的箱子放到女孩屋地板上,抬头跟她说。
亭亭手里拿着个小盒子,撅着嘴:「哥,你怎么叫徐妤姐妹妹啊?两个妹妹
不够么?」
「你们徐妤姐比哥哥小,当然得叫妹妹了,难道得喊妈妈?」
他转身看着她笑。
「哥,你牙好白,看徐妤姐姐过来把你给乐的眼珠子都冒泡了」
亭亭不阴不阳嘴撅得更高,又说:「今天晚上你来作饭吧哥哥,二姐作饭太
难吃了」
「哥哥一会儿还要看书呢。你就不能自己学着做?」
「我做吧哥。」
旁边徐妤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说。
「那怎么行。」
「我做的饭应该可以的,在家里住的那会儿,都是我做饭的,我哥哥,我哥
哥死后我妈一直就没精神」
「」
周飞湿着眼扭头看窗外。
「喝口水歇会儿,妹妹,一会儿带你看看每个屋子。」
顿了顿他说。
「啊,我们屋子也看么哥哥,我床太乱,今天太忙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
亭亭扭捏着说。
「你什么时候收拾了,屋子哪次不是琳琳打扫的?就不能跟你二姐学学?」
他转眼看戴着眼镜静静站在一边的女孩。
「不是的哥妹妹也,妹妹有时也帮收拾的」
小姑娘脸马上变的红红的。
-周飞屋里,书桌上立着一只相框,里面镶着一张残破的照片,阳光里两个
男孩冲着镜头张嘴大笑,中间那个男孩左肩上搭着一只胳膊,很是突兀,因为胳
膊的人已经不在画面里了――给谁撕去了。
徐妤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静静的说:「我哥哥也有一张那边应该站着小
悦哥的你们之间怎么了哥?」
「我早看出来了哥,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扭头哥死后你就再没理过小悦哥」
「别叫他哥!」
他转头看别处。
「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哥?」
她移身盯着他着脸,「你只说哥哥为了救你死了,别的都忘了问小悦哥他
也不说到底怎么回事哥」
「妹妹,你哥真是为了救我死的,别的你再别问了,好么?」-夜里九点多
,快要熄灯睡觉的时候,同桌胖子打来电话:「哥们,来我家看球吧,凌晨三点
多踢,我一个人熬不住。」
「这几天家里事太多了,哪有心情看球?再说明天还上课呢。」
「皇马,巴塞,国家德比耶哥们!这个都不看!」
胖子那边做作的惊呼。
「行了,行了,我这边忙着呢,要挂了不就是二十二条狗在掐架么,有什
么大不了的?」
「我操!好,好,你狠,可别后悔」-周飞放下电话,正要接着看书,「
前世」
的一丝记忆忽的涌上了脑子,他愣了一下,忙细想起来。
应该也是今年这个季节,周一课外活动的时候,大家正瞎聊着周末(或说是
那天凌晨)的比赛,远远不知哪班的几个学生,边跑边喘:「湖女尸湖里有
女尸女尸北面,山后面」。
那场国家德比踢得年一遇火星四溅,所以周飞一直记得很清楚。
那具死尸是哪个班的英语老师,过了几天,警察那边来消息说是「自杀」,
时间大约是「周一凌晨」,后来校园里有流言说,那英语老师是干了什么不要脸
的事,给男方退婚了,老妈也给气死了,然后便没脸活了。
周飞想着前几天北楼处看到的那张泪脸。
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喃喃的说:「不应该呀这世界都变了呀蝴蝶效应
呀,要知道我这么大一只蝴蝶,这么大一双翅膀,扇了这么多年就是要死也不
会恰好也是今晚啊」
「要是恰好就是呢?」
他的汗又出来了。
在屋里站起来默默转了几圈后,周飞推门走出去,在大妹、二妹的房门外,
敲了敲。
-「你干什么呀哥哥!」
亭亭撅着小嘴,「撕坏了人家两套内衣,还没赔人家呢,都不知道妈回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