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鬼佬却很偏激道:“萍水相逢过后一拍两散,这种感情根本不长久。”他说的话很尖锐,只听他继续说道:“只有朋友才会出卖朋友,陌生人不会出卖得我。”
明雨默不出声,他躺在床上用双手枕着头,凝视着蚊帐,珠海的天气炎热多湿,一年四季蚊子都很多,夜里宁愿没有被子也不能没有蚊帐,这蚊帐是潘兵夫妇垫钱帮明雨买的,虽说后来明雨把钱还给他们,但潘兵夫妻所给予明雨的关怀,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番鬼佬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他是无法理会这其中的感受。
番鬼佬见到明雨一直不再出声,他又转过话题问道:“喂!你想到澳门去赌钱吗?”
明雨一愣,他有些不明白番鬼佬的意思,于是眨眨眼道:“去澳门赌钱?”
番鬼佬饶有兴趣道:“是呀!我想去澳门赌一把,可是资金不够,你相信吗?我找出一个只赚钱不赔钱的赌博方法。”他的眼里充满着很自信的光芒。
明雨有点不相信道:“常言道买的没有卖的精,庄家自然是比赌客更精。”
番鬼佬很有把握道:“我是利用几率赢钱,我只押大小,比方说我只押小,每次下注10元,赢钱后继续押10元,如果是输了就押20元,再输后就押40元,再输就押80元,再输就押160元,到320元,再到640元,一直按倍数押钱,一旦赢钱后又从头再来,假若我在第七次才赢回,那么这个时候我押的是640元,640-320-160-80-40-20-10=10,最后我还有10元的盈利,这样我又从10元开始,而押大小时出现大或小的几率各是百分五十,我现只求七分之一或更小的几率,而下注的金额是100元或1000至10000元,你说我是不是稳赢不赔?”
明雨沉思了一下道:“按照这样的推算应该是赢的,但不知有没有押大小或是押单双的赌法,不过赌博没有赢家。”
番鬼佬见到明雨明白了他的话,又懒洋洋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有去试过,但真是遇到我说的那种情况,我还是想试试。”
明雨目光紧盯着他的脸,郑重道:“还是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我一个亲戚,原来很有钱,他开始也是试试,后来说觉得小玩不过瘾,越玩越大越陷越深,最后家破人离,老婆儿子跟别人了。”
番鬼佬叹息道:“真是害人不浅,其实和女人玩也是一样,开始以为玩玩无妨,但最后终于还是两败俱伤,劳心伤财。”
明雨笑了笑不出声,他早就习惯于和番鬼佬天马行空的话题,两个寂寞的大男人在一起,除了聊女人和性之外,似乎没有其他的话能引起他俩的兴趣。 番鬼佬见到明雨在笑,以为他又不相信自己的话,于是他感触道:“要让一个女人记住你,你就要让她爱你,如果你不能让她爱你,那么你就让她恨你,许多时候恨比爱更让人难忘,更让人刻骨铭心。”
明雨笑道:“台湾有一个知名的作家说过,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冷漠,他说感情是一种很容易疲倦的东西。”
番鬼佬看着他,反问道:“何以见得?”
明雨想了想道:“那作家是这样打比方,他说在多年之后某人与你相遇时,他对你说他恨你,这么说你在这个人的心里刻下记号,就怕当时你上去和他打招呼时他茫茫然道:你是谁呀?我想不起来了。”
番鬼佬笑了笑,他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发觉我原来做的一件事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明雨好奇道:“发生了什么事?”
番鬼佬轻轻地叹气,他的眼里全是痛苦,他又在回忆那些让他痛心不已的事,良久他轻轻道:“那是多年以前,我在顺德打工到外面租房,当时我认识房东的女儿,她初中毕业后就不读书,整天无所事事,她很单纯,我想法得到她之后她就爱上我,但这事被她的父母知道后,他们威胁我离开顺德,否则要找人打断我的腿,当时我年少气盛,一气之下我偷偷约她到一间小旅店开房过夜,那一夜我们很疯狂,等到天差不多亮时她累了还在睡觉,我把她所有的衣服以及内衣内裤全部用袋子装好带走,然后我坐车离开顺德,我要让她父母受到羞辱。”
明雨听后失声笑着道:“这事你做得太过分了,那个没有衣服的女孩子说不定要羞愧得跳河的。”
番鬼佬闭上双眼,脸上全是伤感,道:“我当时上车后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但我不敢再下车,这件事我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今天是第一次对你说起。”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事是对是错,但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懊悔。
明雨看到他的伤心,就安慰他道:“年轻时谁都可能做错事,但让别人受到羞辱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番鬼佬又躺下去,他自言自语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就常常后悔,但当时我只想让她父母付出一点代价,但我伤在女孩子身上是不对的,只不过当时她父母实是太嚣张。”
人们之所以向往公平法治的社会,因为只有在法治的社会里,人们才享有平等,活得有体面有尊严,贫穷虽然令我们感到不安,但能自由自在地活着,没有任何东西比这样更值得珍惜的,这是活得有尊严的最起码条件。
伤害一个女人的自尊,令她在生活中抬不起头,这种痛苦比杀了她还要难受。要让一个女人爱你的确很难,但要让一个女人恨你却很容易,因为你可能在无形中就可能伤害到她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