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这才又看向方淮:“小儿不懂事,实在麻烦恩公了。”
方淮摆了摆手:“梓豪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我挺喜欢的。”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显然认同,面带欣慰。
刚来京都,方淮也没什么事情,这几日一直呆在药堂当中,倒是抽空去了一趟城隍庙,但是并没有见到接应的勾魂使者,大明景色倒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的。
这几天的功夫,王梓豪的父亲病好的很快,已经可以如同正常人一般下地走路了,王梓豪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等到感觉身体已经差不多的时候,王梓豪的父亲便已经执意要出惠明堂了,不愿意在留在此处。
药堂的人也在挽留,但是他执意如此,便任由他离去了。
临走的时候方淮是准备垫付医药费的,但是谁知道那惠明堂居然分文不收,还说之前多靠王老爷照顾之类的话,让方淮讶然。
不收就不收吧,自己就留着。
相比较于几天前,显然这趟回去一路回荡的都是王梓豪的笑声。
父子两个很高兴。
方淮也暂时跟着他们,现在王梓豪的病已经好了,他想着是应该离开了,准备找一个好的时机告别。
正走着,突然前面的父子停了下来,方淮一怔,随后也停了下来。
父子两个面色有些激动的看着前方,脸色煞白。
方淮也看过去,不远处,一个颇有几分姿色,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身旁陪着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刚从一家首饰铺子走出来,妇人脸上带着笑容。
“贱人!”王梓豪的父亲突然狠狠的低声骂了句。
王梓豪则是身形有些颤抖。
方淮一怔,看来其中有些事情。
那边妇人和大汉从首饰铺子走出来,正好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抬头一看,看到几人,顿时一愣。
脸色变的有些不自然起来。
而夫人身旁的大汉则是冷笑两声。
大汉笑了笑,突然搂紧了妇人,然后走了过来。
“哎,这不是王老爷吗,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大汉面带讥讽,脸上带着得意,意气风发的。
“还不是你们这对奸夫干的好事情!”王梓豪的父亲大怒起来,用手指着大汉。
大汉眼睛一眯,脸色冷了下来:“王保,别给你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把你抓到官府里,敢这样和我说话,若是不是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你早就横尸街头了。”
“你……。”王保身形一颤,愤怒不已,有些说不上话来。
“宋哲,我当初真是眼瞎了,才会可怜你让你进入王府!”王保道。
“是啊,这件事情我可要多谢王老爷了,要不然,我现在也不会住在王府里,而且还有一个如此美貌的夫人。”宋哲桀桀笑道。
妇人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看到有些畏惧和害怕的王梓豪,妇人道:“跟我回王府可好,总比跟着你这个乞丐父亲的好。”
王梓豪摇了摇头,抓住了王保的衣袖。
大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想把这个小杂种带回去,是不是和王保还留有旧情?”
妇人脸色一变,立刻娇笑道:“老爷哪里话,我只是随便问问。”
“哼。”大汉冷哼。
“滚,不要让我看到你,真是反胃。”宋哲对着王保道。
随后带着妇人离去。
“宋哲、马容,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等着!”王保愤怒吼道。
宋哲回头:“报应,呵呵,看看是谁先遭受报应。”
方淮在一旁看的仔细,但是这是他们的家事,显然自己是不易插手的。
“父亲,我们走吧。”小乞丐道,有些害怕。
王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觉又苍老了几分,揉了揉王梓豪的头,转身离去。
方淮跟在他们身旁。
晚上,王保已经睡下了,方淮也已经躺下了,但是隐约间又听到有哭泣的声音。
他站起身走出门外,发下王梓豪躲在墙角里抱着腿在哭。
方淮走了过来,抱住了王梓豪:“想哭就哭吧!”
王梓豪在方淮的怀中哭了起来。
等到王梓豪安静了一会之后,方淮才问道:“这是你的家事,或许我不该问的,但是又想知道,或许我可以帮帮你们。”
王梓豪看了一眼方淮,随后低下了头才道:“我愿意告诉恩公的,反正这件事情几乎是人尽皆知。”
等到王梓豪阐述之后,方淮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当初在十年前的时候,王保不过一个十分贫穷的人罢了,但是胜在努力,为人忠厚老实,也十分好学,进入了一家酒楼当小厮打杂。
因为勤奋,受到掌柜的赏识,提升为管账的,又被掌柜的带在身旁学习。
积累了很多经验,随后这家酒楼的掌柜无心经营,便把酒楼转让给了王保。
王保也是一个有拼劲的人,当即借了不少钱,把这家酒楼盘了下来,仗着经验,这酒楼居然红火了起来,一跃成为这京都最火的酒楼,并且在几年内连续开了几家。
而马容也就是王梓豪的母亲,也就是在路上遇到的妇人,原本和王保是一个家乡的人,也是穷苦出身,王保虽然富裕了起来,但是仍然淳朴善良,平日也捐款赈灾,煮粥给民众,后来靠着父母的说合,和马容结为连理。
平日里两人也是十分恩爱,剩下了王梓豪,但是好景不长,在三年前,马容的一个亲戚,没有血缘的叔伯家的儿子,想要讨口饭吃,马容就